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静谧而安宁。
雕花大床上,一位女子静静躺着,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仿佛吹弹可破。
五官精致而立体,眉宇间透着一种高贵与端庄。
身上穿着则是,她两日前跳湖后的换上来的素色寝衣。
此刻发丝微湿,如墨般散落在枕边;
双目紧闭,长睫如扇,面色略显苍白,却更添几分柔弱之美。
即使在昏迷中,她的神态依旧优雅,仿佛沉睡的仙子。
床边,坐着的身材顷长的男子便是裴大大少爷裴轶渊。
他身上的每一处比例都恰到好处,宛如挺拔的青松,没有丝毫瑕疵。
五官轮廓俊美,犹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线条完美得如同古希腊的雕塑。
浑身散发着淡淡书卷之气,仿佛一卷徐徐展开的古籍,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智慧。
气息之中又带着几分不苟言笑的世家子弟的矜贵和清冷。
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璀璨夺目;
又似一泓幽深的清泉,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不过,此刻他看向女子的目光温柔专注。
那直勾勾的静静凝视女子的眼神,炙热得像是要从她身上戳出个洞来。
但是她就是不醒。
在时间一分一秒流失后,他也,仿佛在等待着她从睡梦中醒来的过程中;
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被磨得格外沉稳、
仿佛一座守护的雕像,等待她的苏醒,守护她的美丽与安宁。
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实在是炙热得烫人,又或是他守护在床边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执着希望她醒来的欲望,太过于真诚。
许久后,房里终于传来了一声,细小的声音,但更多的是呜咽。
“不要!不要!……呜呜呜……”
“不是我,不是……呜呜呜……”
“哥哥……”
梦里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断的哭诉自己的痛苦。
那微弱的声音如同春日破冰的溪流,带来了醒来的预兆,让裴轶渊心中一震。
裴轶渊试图走近她身边,听清她的唇语。
只是不知是她哭得太委屈,还是因为断断续续的原因。
让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的裴轶渊,居然一句也听不明白。
只知道她哭哭啼啼的,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不过,裴轶渊又觉得让她受委屈?
怎么可能?
她是伯府最尊贵的嫡女,生来荣宠不断,独宠不衰,谁能给她气受?
何况有他的保护,这么多年,他从未让她受过一分委屈,掉一滴眼泪。
只有,这次她失足落水,实在是意外。
所以,这些不存在的委屈,裴轶渊是不相信的。
所以,当下,对于这些话,裴轶渊显然更在乎她的身体。
当然,即便是梦话,裴轶渊也还是会放在心上。
只是当下,她开始说梦话,不知道还会不会发起高热,胡大夫前脚刚走,一把骨头,也不能老是颠簸!
所以,咳咳,裴轶渊只好以此为由,再让小佩去请了宫中,给太后专诊的太御医。
也就是胡太医的师兄。
想到胡大夫离去前的叮嘱,裴轶渊心中忧虑更甚。
他深知姜珝嫤此次病情反复无常,刚退了高热,如今又陷入这般状态,实在令人揪心。
而且她身体如此虚弱,就像易碎的琉璃,实在禁不起任何折腾。
“咳咳……”
裴轶渊自己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这几日的担忧劳累让他的旧疾隐隐发作、
但他全然不顾,一心只想着姜珝嫤的安危。
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身旁的小佩,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佩,你立刻去宫中,务必请那位专为太后诊病的太御医前来。
小姐的病情不能再拖,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太御医请来。”
小佩连忙应道:“是,世子,奴婢这就去。”说罢,匆匆转身离去,脚步急切,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裴轶渊又转过头,温柔地凝视着姜珝嫤,轻轻为她拭去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珝嫤,你一定要坚持住,太御医马上就来,你会没事的……”
尽管他心中也有些许慌乱,但在姜珝嫤面前,他努力保持着镇定、
试图用自己的力量给予她支撑和安慰,只盼着太御医能快点到来、
驱散这笼罩在姜珝嫤身上的病魔阴霾。
其他事,他等一下再去处理。
只是不想,这片刻的时间,床上的骄人,又开始第二次梦语。
“不要,不要……”
裴轶渊守在姜珝嫤床边,看着她苍白虚弱的面容,满脸都是心疼。
姜珝嫤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口中不时喃喃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身体也不安地微微扭动,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梦境之中。
裴轶渊轻轻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抚她,然而却无济于事。
“不要,不要抓我走……”
这次依然是哭嘁嘁。
不过,裴轶渊一样没听清。
只是,比刚刚听得更懂了一点,因为她的眼泪一直不要钱地往外冒。
“不要……不要……”
声声,声嘶力竭,让裴轶渊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但,更多是沉。
“嫤儿?!”
裴轶渊试图叫醒她……
“不要,不要……”她还在哭。
听得裴轶渊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他走近,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如同呵护着世间最昂贵的珍宝。
裴轶渊想,要不是因为她还在昏迷当中,他真的想一把晃醒她。
同时,心里在深虑,到底是谁,给了她委屈受?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为什么哭了?
他只不过,忙了两天,没想到就有人给她气受?!
裴轶渊急了,握住姜珝嫤手腕,气压扩张,的火气蹭蹭往上涨、
随口朝屋顶道了句:“小武!”
“属下在!”
“去查一下,这几日在月季居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本少爷要事无巨细!”
裴轶渊边撕开唇瓣边启唇,浑身边散发着气压,瞬间周身一片冰冷;
仿佛谁走近就能把人冰冷凝固直至覆灭。
“是!”小武退去,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原地。
寝房里又恢复了刚刚的模样。
姜珝嫤像裴轶渊想的那样,嘴里还不断说着七七八八的糊话、
还发起了高热,幸好起的御医来得及时。
现在估摸已经在半道上。
照顾人这种,裴轶渊也没什么经验,只是记得从前她不舒服就是这样,总爱反复发作。
所以,他刚刚的行动也是出于本能。
趁着间隙,裴轶渊缓缓站起身,给姜珝嫤倒了杯水。
他端起水杯,缓缓走近雕花大床,女子的模样勾人心魄。
面庞在烛光下如羊脂白玉般温润,长睫微微颤动,仿佛蝴蝶轻舞的翅膀。
即使在昏迷中,她也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若,她不是他的表妹?
这个念头一腾起来,裴轶渊就觉得自己有些畜生。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念头。
不过,仅一瞬,这个苗头就快速被他掐灭了。
姜珝嫤是他十岁那年亲自去外祖家接回来的,怎么可能不是他的表妹?
裴轶渊的轮廓如同稀世美玉、
轻轻扶起她,她的身体柔软而轻盈,仿佛一朵即将绽放的花朵。
他,十指修长,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她双眼闭着的唇瓣随着他的动作,依着感觉微微张开、
脸色还有几分苍白那模样让人怜惜不已。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爱意与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
只为停留在这一瞬间,看见他对她的用心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