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黑衣人似乎源源不断,裴轶渊渐渐有些吃力,但仍咬牙坚守,不让他们靠近姜珝嫤分毫。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剑眉紧皱,眼神如炬,那威严帅气的面容在战斗中更添几分冷峻。
姜珝嫤看着裴轶渊为保护自己而奋力拼杀的样子、
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那些怨恨仿佛在这一刻有了些许松动。
就在局势愈发危急之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原来是裴轶渊提前安排在附近的暗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大队暗卫迅速加入战局,很快便将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或擒或杀,局面瞬间扭转。
姜珝嫤心下一松,也是,她出门可能不带暗卫,裴轶渊出门怎么可能不带?!
但是,想到,方才那些不要命的杀手,姜珝嫤还是稍稍心有余悸。
决定往后她要多加人马给她自己!
裴轶渊收剑入鞘,转身看向姜珝嫤,脸上溅了些许血迹,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他急切地问道:
“珝嫤,你可有受伤?”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焦急,声音也微微颤抖,尽显对她的在意。
姜珝嫤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我没事,你没事便好。”
裴轶渊看着她,心中一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怕唐突了她,只是轻声道:
“没事便好,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回府。”
回府的路上,姜珝嫤看着裴轶渊略显疲惫却仍强撑着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
“兄长今日何苦如此拼命,若你有个闪失,倒是让爹伤心……”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裴轶渊却听出了她语气中丝微的揪心:
“怕何,兄长过往大难都跨过了,这些小劫又算什么。
何况,保护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你安好,我便无碍。”
姜珝嫤垂下眼眸,不再言语,可心中对裴轶渊的那道防线,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又低了几分、
她知道,自己或许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决然恨他了。
裴轶渊虽华服染了血丝,鬓发几丝凌乱,极是不整。
但,依旧端如山岳,姿态岿然,目光似刀剑般沉着锋锐。
而且,不妨碍他敏锐察觉到了姜珝嫤态度的细微变化,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要更加用心、
让她彻底放下心结,重新亲近自己。
另一边,那些黑衣人背后的主谋、
得知此次刺杀又失败了,气得摔碎了手中的茶盏,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姜珝嫤,裴轶渊,咱们走着瞧,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其中,因为余国公府落魄,又被人偷偷救出来的余筌清也在其中、
都怪,姜珝嫤,否则他依旧可以高高在上!
混吃混喝!
凭什么,他落魄,她依旧意气风发?!
余筌清不服,好恨!
准备,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他们的阴暗角落里悄然筹划着。
许是花季引人欢喜、爱花之心人皆有之。
辗转几日后,皇后娘娘也于宫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赏花宴,城中名门闺秀、
公子王孙皆受诏入宫赴宴。
裴轶渊知晓侯府众人定会接到邀请,姜珝嫤也一定会被邀到宴会场。
便早早来到,府邸大门出口处静静等候。
裴轶渊今日身着一袭湖蓝色锦缎长袍,长袍随风而动,更显其身姿伟岸。
腰束一条深紫色镶玉腰带,凸显出他劲瘦的腰身。
头戴一顶精致的玉冠,冠上的蓝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有神,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
姜珝嫤乘坐马车缓缓驶入皇宫,她身着一袭鹅黄色的华丽长裙、
裙摆上绣着精美的繁花图案,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是花丛中漫步的仙子。
外披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质披风,披风上用银线绣着细腻的纹路,在风中飘动时,闪烁着点点银光。
她乌发盘起,插着一支造型别致的金步摇,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衬得她面容娇艳动人。
裴轶渊见姜珝嫤上车,立刻上前迎接,他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嫤儿,本就美若天仙,这赏花宴有你前来,定是增色不少。”
姜珝嫤微微福身,神色平静,礼貌回应:
“兄长过奖,此乃皇后娘娘盛情,珝嫤自当前来凑个热闹。”
她的眼神疏离而客气,虽面带微笑,却让人感觉有一种难以亲近的距离感。
进入宴会场地,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与裴轶渊和姜珝嫤行礼问安。
裴轶渊昂首挺胸,从容回礼,每一个动作皆透着一种自信与威严、
说话时声音洪亮清晰,无论是应对皇室宗亲的探问还是与名门子弟的寒暄,都尽显世家公子的风范。
而姜珝嫤则端庄地站在一旁,微微浅笑,偶尔轻声插上几句得体的话语、
她的举止优雅大方,气度不凡,让人不敢有丝毫小觑。
侯府中的裴漠淇和裴樊樊也在此次宴会之中。
裴樊樊身着一袭素色罗裙,虽也淡雅清新,但与姜珝嫤的华服相比,难免显得有些寒酸。
她看着姜珝嫤光彩照人的模样,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裴漠淇则神色平静,默默站在一旁。
仿佛若不是皇后娘娘盛情,她都懒得迈出府门一步,所以来了她也只想像透明人一样站着,坐着。
到点就回去。
众人开始依序赏花品茗,裴轶渊有意与姜珝嫤同行,他放缓脚步,与姜珝嫤并肩走着,轻声说道:
“这园中牡丹花开得正盛,好似唯有你可与这牡丹相媲美。”
林殊:“……”主子看了几日哄女子开心的书籍,竟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
虽然,大小姐也很美!
但……!!!
啊啊啊!听不见,他听不见!
姜珝嫤微微侧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牡丹,客气地回应:
“兄长谬赞,这牡丹国色天香,珝嫤不过是尘世中一平凡女子,岂敢与牡丹相比。”
裴樊樊在一旁听到这话,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道:
“姐姐今日这一身装扮,确实是极为惹眼,也不知是费了多少心思。”
姜珝嫤微微转头,看向裴樊樊,神色依旧淡然:
“不过是寻常穿戴,樊樊妹妹若是喜欢,改日我可差人送你些布料样式。”
裴樊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好发作。
然而,他们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镇国公府和余国公府的余党虽在之前的刺杀中受挫,但仍贼心不死、
暗中买通了宫宴上的一些侍从,准备再次对姜珝嫤下手。
正当姜珝嫤俯身嗅着花香时,一名伪装成侍从的刺客突然从花丛中窜出,手持匕首,直刺姜珝嫤。
裴轶渊眼神一凛,身形如电,瞬间挡在姜珝嫤身前。
他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坚固的城墙,将姜珝嫤护在身后。
裴轶渊怒喝一声:
“竟敢在皇后娘娘的宫宴上行凶!是打算不要命,还是祖坟?!”
那声音犹如雷霆万钧,震得周围的人都为之一颤,在场众人皆惊愕地望向此处。
刺客被裴轶渊的气势所震慑,但仍不甘心地挥舞着匕首。
裴轶渊面如薄冰,他迅速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只见他剑法凌厉,招招制敌,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与威严、
几个回合下来,便将刺客的匕首击飞。
此时,宫中侍卫也纷纷赶来,将刺客擒住。
裴轶渊转身看向姜珝嫤,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语气却依旧沉稳有力:
“嫤,可有受惊?”
姜珝嫤的脸色略显苍白,但仍强自镇定,她微微摇头:“多谢兄长搭救,珝嫤无妨。”
这场变故让赏花宴陷入一片混乱,众人纷纷议论着这起刺杀事件。
裴轶渊将姜珝嫤扶到角落喝茶。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来的婢女,将她的衣裳弄湿。
裴轶渊见状,脸色一沉,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不悦,他大声呵斥道:
“怎如此毛手毛脚,惊扰县主?!可是嫌命长?!”
那婢女吓得扑通一声跪地,连连求饶:
“世子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突然撞了奴婢一下,才失了手。”
裴轶渊剑眉紧皱,他深知此事定有蹊跷,却也不想在此时过多纠缠,只冷冷说道:
“还不快退下!”
姜珝嫤轻轻拉了拉裴轶渊的衣袖,轻声道:“兄长,莫要动怒,许是真的意外。”
她虽如此说,心中却也明白,这或许又是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
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湿了衣裳?!
裴轶渊看着姜珝嫤,心中的怒火稍减,他温声道:
“你莫要太过善良,在这宫中,处处需小心谨慎。”
裴樊樊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心中暗自想着,这姜珝嫤今日可算是出了丑,虽有裴轶渊护着、
却也难免狼狈。
裴漠淇则微微摇头,她似乎对这宫中的明争暗斗感到厌烦,只盼着能早日回府。
姜珝嫤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恢复了平静,她对裴轶渊说道:
“兄长,我们还是莫要因这小事扰了赏花宴的雅兴。”
裴轶渊点头,陪着姜珝嫤去往换衣室、
他则继续在园中漫步。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暗中的余筌清和林韵背后的娘家人紧紧盯着、
一场更大的危机似乎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