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周月说起话来总是一惊一乍,神经兮兮的,“是因为她发现了真相,她知道了你和菲菲的身世,菲菲已经死了,她想要为菲菲报仇,我怎么斗得过她?我不想死,那就只有她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好好的,你才能继承瑞鑫集团。”
严暮看向了蒋成礼,“所以,那天家里的佣人都不在、监控也坏了,这都是你的手笔?她也是你带回家的?”
蒋成礼听见周暮的问话,一时拿不准她的态度了。
严暮微不可察地摩挲了一下手指,放低了声音,“为什么要在家里做这件事?很容易留下把柄,你把她带出去,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不好吗?”
蒋成礼蹙起的眉心舒展开了,“当时情况比较紧急,我怕她拿着资料宣扬出去,但是暮暮,你放心,我没有留下把柄。”
严暮靠到了沙发上,恢复了在商场上的游刃有余,丝毫看不见之前的失态。
“这件事不能让严炳华知道,有资格继承瑞鑫的除了我,还有……严旭。”
“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的。”蒋成礼保证道:“瑞鑫只会是你的,至于严旭……他除了是严家的血脉,一无是处,这些年,我为了把他教成不学无术的样子,可废了不少功夫,他想改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他跟我更亲,连严颂雨他都不喜欢,更别说隔了一辈的严炳华了。”
“只要我们保守好秘密,没有人回来跟你争瑞鑫,暮暮,你在严炳华住院时好好表现,争取把剩余的股份都骗过来,到时候,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哪怕身份曝光,只要你把瑞鑫握在手里,赢的就是我们。”
蒋成礼越说,眼里的精明和志得意满越盛。
严暮有些迟疑,似乎是不行蒋成礼会完全站她,“严旭……也是你的儿子,你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
“暮暮,只有你才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严旭虽然也是我儿子,可他体内留着严家的血,这就足够我厌恶他了。”
似乎是怕严暮不信,他甚至拿出了菲菲做例子,“就像菲菲,她在你妈妈手里受了二十多年的苦,我都没有心软,只是把严旭教成纨绔,他该知足了。”
听见菲菲,严暮的眼里猝不及防染上一丝痛意,她匆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掩饰自己的情绪。
“所以,暮暮,不要怀疑爸爸妈妈对你的爱。”
蒋成礼试探地摸上了严暮的手,她没再躲,周月喜极而泣,也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一家三口,多么感人肺腑的相认啊!
但唯一的观众严颂雨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爆炸了,“该死!该死!你们该死!”
她不想再看下去了,她怎么还不醒?她想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严暮似乎才察觉自己的手被握着,她不自然地抽了回来,从周月的头上拔了一根头发,“我自己会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你们骗了我,我绝对会把你们送进监狱的!”
看着严暮离开的背影,周月有些不敢置信,“暮暮她信了吗?她真的会认我们吗?”
蒋成礼轻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瑞鑫的继承权,什么血缘亲情都比不上利益实在。严颂雨疼爱她二十多年,感情深厚又怎样?她已经做出选择了。”
严颂雨也这么认为,浑浑噩噩地跟着严暮飘走了,她闭着眼不想再看严暮,像一道真正的游魂一样。
想她重生后竟然还对严暮有恻隐之心,严颂雨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她竟然还觉得她是无辜的,任由霏霏帮她,她真的不配为母,不配做爸爸的女儿。
严暮回到办公室,就嘱咐了助理不许打扰她,她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消化了所有情绪,才缓缓取下了胸前的那枚蓝色鸢尾花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