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布庄的庆功宴还未散去,陆子耳边还回响着伙计们的欢呼,却突然被一队气势汹汹的宫廷侍卫带走。他甚至来不及跟张掌柜道别,就被粗暴地推搡着,一路带进了森严的皇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在陆子眼中却如同冰冷的牢笼。他被带到金銮殿上,皇帝高坐龙椅,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周围侍卫的目光如同刀剑,在他身上来回扫视,让他感到一阵阵寒意。
“大胆陆子,你可知罪!”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大殿中回荡。
陆子一头雾水,连忙跪下:“草民不知何罪之有,还请陛下明示。”他努力保持镇定,但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一个小小商户,如何会招惹到皇帝?
“昨晚宫中出现刺客,意图行刺朕,而你,形迹可疑!”皇帝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刺客?陆子心中一惊,昨晚他一直在张家布庄,根本没有离开过。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站在皇帝身旁的李贵妃,此刻掩着嘴,娇滴滴地说道:“陛下,臣妾听闻,这陆子最近在城中风风火火,结交了不少江湖人士,说不定……”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赵统领,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侍卫统领,立刻站出来,指着陆子喝道:“好你个陆子,竟敢勾结刺客,意图谋反!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就要将陆子擒住。陆子心中大急,连忙说道:“陛下,草民冤枉!草民昨晚一直在张家布庄,从未离开过,怎么可能参与行刺?”
“哼,空口无凭,你如何证明?”李贵妃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陆子心中一沉,他知道,在皇宫这个地方,解释往往是徒劳的。他环顾四周,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却只看到一张张冷漠或幸灾乐祸的脸。
站在皇帝身旁的钱公公,此刻微微躬身,对皇帝说道:“陛下,老奴倒是有个法子,可以验证这陆子是否说谎。”
皇帝微微颔首:“说来听听。”
钱公公凑到皇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皇帝听后,脸色稍霁,点了点头。
钱公公转向陆子,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陆子,你若真如你所说,那便随咱家走一趟吧。”
陆子心中忐忑,不知道这钱公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知道,此刻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好,草民愿意配合。”
钱公公带着陆子离开了金銮殿,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走去。陆子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冷静,必须想办法为自己洗清冤屈。因为他知道,在这深宫之中,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带他去,慎刑司。”钱公公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慎刑司,光是名字就足以让人胆寒。森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昏暗的甬道两旁,是冰冷的刑具,泛着幽幽的寒光。陆子被带到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哐当”地一声关上,仿佛隔绝了世间的一切希望。
牢房里阴冷潮湿,散发着霉味,唯一的光源来自墙壁高处一扇小小的铁窗。陆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并非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恐惧。他从未想过,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商户,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接下来的几天,对陆子来说,如同噩梦一般。审讯,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伴随着严刑拷打。皮鞭撕裂血肉的疼痛,让他几度昏厥。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咬紧牙关,坚持声称自己无辜。他知道,一旦承认莫须有的罪名,便是万劫不复。
周围的人,无论是侍卫还是狱卒,都认定他是刺客同党。他们冷漠的眼神,嘲讽的语气,如同尖刀一般,刺痛着陆子的心。他百口莫辩,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无力挣扎,只能眼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沦。
他想起杜氏温柔的笑容,想起张家布庄伙计们信任的目光,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难道,他真的要冤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吗?
就在陆子快要绝望之际,钱公公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这一次,钱公公没有带他去审讯室,而是将他带到了一间相对干净的房间。
“陆子,”钱公公的声音依然尖细,但却少了之前的冷漠,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咱家知道你是冤枉的。”
陆子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公公,您相信我?”
钱公公摇了摇头:“皇宫之中,是非黑白,并非眼见为实。你若想活命,就得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陆子心中一沉,他知道,在皇宫这个地方,要找到证据,谈何容易。
钱公公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昨晚刺客出现的地方,在御花园。那里戒备森严,刺客是如何进入的,又是如何逃脱的,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御花园?陆子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
“但是,”钱公公话锋一转,“御花园乃是禁地,你若想进去,必须得小心谨慎。而且,有些人并不希望你找到真相。”
钱公公的最后一句话,让陆子心中一凛。他知道,宫廷之中,派系林立,斗争残酷。他被卷入这场阴谋之中,或许只是某个势力斗争的牺牲品。
“多谢公公指点。”陆子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一场赌博,赌注是他的性命。
钱公公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留下陆子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陆子看着钱公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钱公公为何要帮他,也不知道他话中的深意究竟是什么。
夜幕降临,陆子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了御花园。皎洁的月光洒在花丛中,显得格外宁静。然而,陆子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仿佛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什么人!”一声厉喝,打破了夜的宁静。“什么人!”一声厉喝,打破了夜的宁静。
陆子心头一紧,迅速闪身躲在一棵茂盛的桂花树后。他屏住呼吸,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到几个黑影正朝着他这边快速靠近。
是侍卫!陆子暗叫不好,他知道,如果被他们发现,他私自进入御花园的事情就会败露,到那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侍卫们举着火把,四处搜寻着。火光跳动,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如同鬼魅一般,在御花园中游荡。
陆子紧贴着树干,一动也不敢动。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仔细搜!别让刺客的同党跑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陆子认出那是赵统领的声音。他心中更加紧张,赵统领一向对他抱有敌意,如果被他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侍卫们越来越近,陆子感觉自己快要被发现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悄悄地从桂花树后溜出来,猫着腰,躲在花丛中,朝着另一个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