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外,夜色悄然笼罩了紫禁城,宫墙内外的灯火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
在远处的角落里,那个身披斗篷的女子依旧伫立,冷冽的眼神牢牢锁定着坤宁宫刚刚紧闭的宫门,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昏暗。
她的眼神穿透宫墙,仿佛能够看到坤宁宫内的每一寸角落,知道那里的每一缕气息。
她的目光像是埋藏了百年怒火、千般怨恨与未解的野心。
坤宁宫内,月光如水般洒落,毓荣茵坐在暖阁中,手捧着一卷古籍,静静凝视着窗外的烛火,那细碎的光影在纸窗上映出一幅幅深宫的画面,似乎每一缕微光都暗藏着风雨的前兆。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年世兰不等千鸢给她行礼,便径直进入。
她一向不拘小节,况且毓荣茵早就跟千鸢和暮雪交待过,年世兰来无需通报,更无需顾忌。
年世兰快步走到毓荣茵身边坐下,一脸关切地看着她,“茵妹妹,听闻你这两日劳心费神,我特地来看你。”
“哎……”,毓荣茵凝视着案几上的香炉出神,殿中烛火摇曳,映照出她微微蹙起的眉心。
“我的皇后娘娘啊,你别唉声叹气的!如今你身为皇后,处在后宫权力的风口浪尖上,稍有不慎,便会迎来万劫不复的结局。惠太妃、甄嬛、宜修等人是否会联手?她们心中可有不甘?”年世兰轻轻拍了一下毓荣茵的手说道。
接着也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一抹怜惜,“茵儿,你身为皇后,自然要承受这些,然则一定要小心那宜修和甄嬛。她们的笑容背后藏着多少锋芒,你我心知肚明。”
“姐姐所言极是,她们二人暗中联手,看来已非偶然。”毓荣茵抬眸看着窗外,目光深邃。
毓荣茵看着年世兰焦急的神情,心底暖意微涌,放下手中的书卷,轻叹道:“兰姐姐,这后宫之中步步惊心,我亦时常身陷其间,难免深感无奈。宜修和甄嬛心思深沉,我又何尝不知?”
年世兰听到此言,不由气愤地一拍桌子,“她们仗着皇上的旧情就肆无忌惮地挑衅,我可不能忍!茵儿,也不能退让太多,否则那些人会变本加厉的!”
她的神情中带着愤愤不平,“有时真想让她们看看我年世兰的手段。”
毓荣茵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年世兰的手,柔声道:“兰姐姐,你的心意我自是明白,只是后宫之争非一时之怨能平息。宜修与甄嬛心有不甘,这是难免之事,只是她们……并不清楚我已然洞察一切。”
她抬头看着年世兰,冷静地对她说道:“放心吧,兰姐姐,若宜修与甄嬛联手,我定不容她们得逞。”她目光中不禁闪过一丝冷意。
年世兰皱眉,“她们越是如此,您越要防备。皇上对你倾心,如今你位尊后宫,若不是这些心怀不轨的人步步紧逼,后宫岂会如此暗潮涌动?”
毓荣茵目光清冷,幽幽地说道:“她们越是心急,我便越要静待时机,果然是为她们所惧,才会对我图谋不轨。但我早有打算,且看她们自投罗网。”
年世兰冷笑一声,“她们算计再多,又如何比得上你的智慧与皇上的支持?甄嬛那副娇柔姿态,不过是伪装;宜修呢,她那点心机早已被你我洞察。若是她们真敢有异动,倒不如让姐姐我给她们一记耳光,看她们还敢如何张狂!”
两人相视一笑,毓荣茵眼中多了一丝轻松,“姐姐,若非有你为我撑腰,我恐怕早已疲惫不堪。”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坤宁宫外的殿门前,几位嫔妃依礼而立,准备向新皇后毓荣茵请安。
晨雾笼罩的紫禁城,带着几分湿冷之意,而几位嫔妃则都用端庄的神态掩盖心中的起伏。
毓荣茵端坐在坤宁宫正殿,身穿正红色绣金丝牡丹的皇后礼服,雍容华贵,不动声色的威仪中透出几分清丽与从容,她心知,这些妃嫔表面恭敬,实则各怀心思。
随着礼仪官高声通报,毓荣茵目光淡然地注视着鱼贯而入的嫔妃们。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恭祝娘娘凤体康健,千岁金安。”几位妃嫔纷纷向她请安,言辞恭顺,眼中却有着或多或少的戒备和暗自的较量。
看着整齐俯身行礼的几位妃嫔,毓荣茵温和地点头,略带关切地说道:“各位姐妹有心了,都坐吧。”
众人谢过皇后,按照位分落座。
年世兰依礼坐在右一位,目光冷淡地扫过宜修与甄嬛。
毓荣茵静坐高位,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一位来请安的妃子。
她心中清楚,后宫的人虽然是新的,但权力纷争从未停止过,这几位嫔妃表面上和谐,实则心怀各自的算计。
左一首位的便是宜妃。
宜妃——乌拉那拉·宜修,她一身华丽的服饰,妆容端正,步伐轻盈却带着几分勉强的微笑,但眼中的不甘与嫉妒隐隐浮现。
毓荣茵的目光微微停留在宜修的身上,心底暗自评估她的动向。
她知道,宜修从未甘心自己仅仅是个“宜妃”——一个处处透着心机的女人。
毓荣茵很清楚,宜修心中有着复杂的情感,回想起她穿越前看过的《甄嬛传》,宜修的形象早已深深印入脑海。
剧里的宜修,充满心机与算计,心狠手辣,善于操控人心,深知如何利用周围的一切来稳固自己的地位,甚至不惜伤害至亲和皇嗣。
她的一生,都被自己的庶出身份所累,内心极度自卑的,甚至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剧中的宜修人与眼前的宜修,虽然她们的处境和身份有所不同,但人性的贪婪、嫉妒与权力欲望依旧未曾改变。
毓荣茵看着给她请安的宜修,面上微微一笑,但目光却变得更加冷峻,她并不同情。
虽说后宫里的女人都是可怜人,但剧中宜修的可怜却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她不被妒忌蒙蔽双眼,没被怨恨扭曲心里,凭她的身份地位,一定可以平安终老。
又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嫔妃们纷纷起身向皇后行礼告退。
毓荣茵端坐在高位上,看着眼前这位眉目低垂的宜妃,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宜妃早起请安辛苦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毓荣茵淡淡开口,微微一笑,语气却透出丝丝冷意。
宜修低垂着眼帘,微微颔首,表面温婉却暗藏锋芒,“皇后娘娘位尊后宫,臣妾早起向娘娘请安是应当的。”
“娘娘体恤,臣妾心中感激不尽。只是……昔日在雍亲王府时,臣妾是最早侍奉王爷的,可如今却……”她话音顿了顿,抬眼轻叹,“只能做一个宜妃,心中难免感叹,望娘娘能宽容些许。”
毓荣茵心中清楚,宜修的微笑和话语背后藏着深深的心机与不甘。
她本以为自己会稳坐皇后的宝座,但新帝登基,自己的位置却岌岌可危。
“宜妃何必言此,后宫之位本是尊卑有别,但无论如何,大家姐妹皆为一体。”毓荣茵言辞温和,却也有不容反驳的威严。
“宜妃与皇上多年的情分,谁也动摇不了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毓荣茵不动声色地回应。
宜修勉强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娘娘明事理,臣妾感激。”
她的声音虽柔,却仿佛藏匿着毒针。
毓荣茵深知,这话虽温柔,却是对她权位的挑战与威胁。
毓荣茵轻轻端起茶杯,心中依旧清楚,宜修的眼神和微笑之间,隐藏着无法言喻的敌意。
就在这时,甄嬛不知何时已悄然返回,步履轻盈地进殿行礼。
她那精致的面容带着谦逊的笑容:“皇后娘娘凤体康健,臣妾甚是欣慰。”
"甄贵人不必多礼,也坐吧。" 毓荣茵微微点头,轻轻扫过甄嬛的面容。
甄嬛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内心深藏锐利的剑。
“甄嬛,前世你用不为人知的手段窃取了我钮祜禄·毓荣茵的命运,成为了钮祜禄家的小姐,顶着我的名字成为了大清的皇太后。这辈子,绝不可能,我钮祜禄小姐要走自己的路,让你无路可走。还妄想成为钮祜禄·甄嬛?呵,做梦!“毓荣茵冷眼看着甄嬛。
甄嬛侧目瞥了眼宜修,温柔一笑,低头轻声道:“皇后娘娘自幼也常在太后娘娘身边,与皇上的情深似海,自是臣妾等不可比的。倒是宜妃姐姐,昔日陪伴皇上多年,至今依旧心系皇上,可见忠诚与深情。”
宜修微微一笑,冷声道:“甄妹妹不必如此夸奖。姐姐微薄的情谊,怎能与皇后娘娘的恩宠相提并论?”
毓荣茵淡淡一笑,仿佛没有听出话中的暗刺,“宜妃情深意重,本宫自知你对皇上的情谊。宜妃平日多加保重便是。”
毓荣茵心中暗笑,这场伪善的言辞,早已看透。
她若放任这些女人继续心生暗算,迟早会成为后宫之中的大患。
其他嫔妃告退时,年世兰察觉到宜修似有话要跟毓荣茵说,年世兰担心毓荣茵吃亏,于是也端坐着并未离去,再看到去而复返的甄嬛,勾唇一笑。
此刻,她目光如电,看着甄嬛淡淡地说道:“甄贵人昨夜可是用心休息?瞧着脸色,倒像是在筹谋什么。”话音虽轻,却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
甄嬛低头,面色微变,恭谨答道:“年妃娘娘误会了,臣妾心中唯有恭顺。”
年世兰微微一笑,“那便好,不然皇后娘娘日日操劳宫务,若有人敢私下里给皇后娘娘添堵,就别怪本宫容不下她。”
宜修眉梢微挑,却隐忍不发。
年世兰又将目光在宜修和甄嬛身上扫过:“宜妃姐姐和甄贵人的情谊,后宫之中谁人不知?不过,后宫之事,并非单凭情感维系。更重要的是,如何守住自己的位置与尊严。”她的语气平淡,却隐含威胁。
甄嬛微微一笑,眼中掠过一丝锋利,“年妃娘娘深思熟虑,臣妾自当铭记。”
宜修在一旁冷冷地笑道:“后宫之中,岂能单凭情感?不过是权力的游戏罢了。”
“宜妃,甄贵人。”年世兰端坐着,语气不带一丝温情,“皇后娘娘深得圣宠,后宫自当秩序井然。只怕有些人心存不轨,愈发不知分寸。”
宜修强自一笑道:“年妃妹妹说笑了。臣妾等人深知自己的身份,自不会扰乱后宫,毕竟在皇后娘娘眼中,我们终归不过是臣妾罢了。”
年世兰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讥讽,“哦?宜妃姐姐倒是知趣。自知后宫中姐妹众多,各有分寸,也是难得的识趣之人。”
宜修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不悦,依然面带淡淡微笑,低声劝道:“妹妹言重了。娘娘仁慈宽厚,年妃妹妹更是为娘娘担忧,臣妾们自然会自律,绝不会让皇后为后宫之事烦心。”
年世兰目光轻轻一扫,眼神中满是锋利之意,微微冷笑道:“自然,后宫中若是有人觉悟低,那本宫只能亲自出手协助皇后娘娘调整规矩了。”
甄嬛微微冷笑,“年妃娘娘为皇后娘娘操心,臣妾等自当记住年妃姐姐的训诫。”
毓荣茵微微皱眉,心知她们之间的矛盾早已积压多年,如今只是冰山一角。
她示意年世兰不再多言。
毓荣茵则淡然一笑,轻声道:“大家都是姐妹,自当同心协力,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呢?”她的目光在甄嬛和宜修身上一一掠过,平和的言辞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甄嬛与宜修心底一凛,不再多言,行礼退下。
几人离开后,毓荣茵目光渐冷,目光锁定着她们的背影,对年世兰轻叹道:“兰姐姐,你放心,我自会有分寸。”
毓荣茵看着这场言辞交锋,嘴角含笑,心中却暗自警惕——她回忆起前世看过的《甄嬛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