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聊天得知,蔡管家爱鸟,不是鹦鹉、八哥这一类活泼可爱型的鸟,而是雄鹰,大雕之类的猛禽,江塞羡知晓后便派人广泛搜寻,终于找到了一只鹞鹰。
一日,赵公子刚迈入道观,就发现树上站着一只鹞鹰,样子乖顺,见到赵公子进门便飞来站在赵聪的肩膀,煽动翅膀,替赵聪扇风,赵聪一下子惊掉下巴,将这鹞鹰捧在怀里,心想蔡公一定喜欢。
刚送来时,江塞羡悉心照顾,济姑看见这只可爱的鹞鹰,以为江塞羡放弃了生孩子的执念,而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鹰鸟上。
“这鹞鹰可比那孩童更机敏。”
“青妙,烧点水来。这天怪热的。”
青妙在厨房烧热水,装入盆中,盆中放入布料。
济姑在中草药房,找到一种名叫迷迭香的草药,用刀切去叶子, 清水淘洗,放入锅中翻炒,来回炒至烘干大部分的水,又减去草堆里的薄荷叶,撒入食盐,用手揉搓淘洗,放入锅中同样翻炒,炒至干瘪,薄荷叶蜷曲,放入石臼,用捣药棒碾磨成细粉,过滤成为更细小的粉末。
拿给江塞羡时,青妙已经在帮助江塞羡给鹞鹰洗澡了。
济姑拿来清凉粉,递给青妙, 青妙想往水里撒:“驱虫的。”
江塞羡还在气头上,一挥手把清凉粉打落:“你让她留着自己用吧。”
青妙摇摇头,洗完澡后,青妙又给鹞鹰扇扇子。
鹞鹰张开嘴巴,青妙笑着说:“小宝贝, 要喝水是吧。等着啊。”
又给鹞鹰端来水,怕天气炎热中暑又滴血在碗里喂水,抓来兔子供它进食,拔兔毛,挑出两只兔子腿,连伯赞看了都说:“我要是那鹞鹰就好了。”
“要是有些人也有这样的母性就好了。”江塞羡感叹。
伯赞看他如此劳心劳力,也想帮忙,于是从厨房端来羊肉,被江塞羡看见。
江塞羡立刻赶忙上来阻止,捧着鹰在怀里:“谁让你喂鹰了。”一脚踢开成伯赞手里的羊肉。
成伯赞大惊失色,这是江塞羡第一次对他如此粗鲁!
“你是不是故意报复!”
“又没有膻味!”成伯赞不服气想要辩解。
“你知不知道鹰不能吃杂食!”
赵聪看见两人争吵激烈出来圆场,微笑:“伯赞兄有所不知,这鹞鹰如果吃了花食,不仅不利于消化,又难于训化,每次只能喂一种,且是需要定期的一样。”
夜晚,众人用过晚膳,江在树下给鹞鹰洗澡。
成伯赞略有不好意思的看着江:“好啦, 我知道错了。”
江不理会,转过头,偷笑。
成伯赞略着急:“你下次可以跟我说嘛!我又不懂。”
“不敢!”江塞羡护着鹞鹰不让成伯赞靠近。
伯赞一日在后院喂玉狮马,江塞羡看见自己招呼没打,径直跑到外面去,似乎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成伯赞困惑不解还跟玉狮抱怨,玉狮靠近伯赞,马头抚摸着伯赞的头。伯赞得到丝丝安慰,才想起自己这样被冷落已经很久了。于是渐渐有点不满其行为。嫉妒和愤怒的情绪立刻被挑了上来。
又得知赵聪又来道观后略显不安,因为这个赵聪会暴露自己皇子的身份,虽然两人目前八竿子关系打不着,但一旦成伯赞和尚书府的女儿成婚,两人怎么说也沾亲带故。
看到两人把玩着鹞鹰,有说有笑,反观江塞羡却插不进一句话。
“你们这鹰哪寻得?”伯赞 问。
“荆州。这鹰好就好在,不恋旧,换一新地方,照吃照喝照睡。”
“是啊,送礼给谁,见了都喜欢。 ”赵聪补充 。
伯赞感受到了无视,再者——
江塞羡可还从没送过自己礼物。
伯赞看着他们勾肩搭背,同桌而食,夜幕深沉,两人呆在房间久久未出,举杯畅聊一直到半夜时分。
伯赞半带嫉妒得,睡不着于是爬起,看到江塞羡和赵聪房内灯已熄灭,又来到鹞鹰休息的鹰巢,看到伯赞身上绯色长衫,结果鹞鹰疯了似的冲巢窗飞扑,上下乱窜,伯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中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旋钮开关,鹰巢门开启,鹞鹰飞出。
伯赞慌神,知道自己了犯了大错,于是赶忙叫来江塞羡,赵聪江塞羡慌忙起身,抬头看天空,鹞鹰的身影逐渐飞远。
江塞羡焦急万分,“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成伯赞也很愤怒,竟然遭到了这样的指控和污蔑,“你说是就是吧。”
“你个混蛋!”两人扭打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这是送给谁的。”
伯赞继续和江塞羡纠缠在地上:“我不允许你送礼给其他男子。”
“你无理取闹!”江塞羡一巴掌甩在成伯赞脸上。
赵聪见此赶忙劝架,解释鹞鹰是自己的亲戚喜欢,所以拜托江塞羡托人驯化之,“应该还没飞远,我去找找。”
青妙识趣地离开,因为毕竟自己也很喜欢鹞鹰,相处多日,已然有了感情。
成伯赞赌气:“如果你敢让那破鸟回来,我就走!”
“混账!”江塞羡咒骂着。
“你就跟那鹞鹰过去吧。”
这段时间, 对于江塞羡来说,确实有点神经过度敏感,但可能是不安全感所致。
养只鹞鹰,把两边的关系弄得僵硬,是否值得。
这边赵卉苒自上次安排的人把江塞羡跟丢了之后,于是决定亲自上山找寻:“我就不信了,一座破道观能有多难找。”
和一众仆从路过店小二的摊子。
小二接待:“客官来点什么。”
“跟你打听个地方。”
一旁鹞鹰飞来,停在桌上。
青妙感觉有趣,鹞鹰张开翅膀煽动,旁边的人感觉好奇围观, 鹞鹰跳上卉苒的肩膀,给卉苒引路。
不一会儿, 赵卉苒终于捧着鹰出现了,远处就是清师观。
成伯赞百无聊赖地在喂鱼,见赵卉苒出现。
“伯赞哥哥!”卉苒跑向前搂着成伯赞的胳膊。
“卉苒?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成伯赞惊喜之余,多了几分处世不惊的尴尬。
“还好有他!”卉苒指着鹞鹰。
鹞鹰从树上飞下,自知完成任务后朝观内飞去。
成伯赞:“鹞鹰 ?它带你上来的?真乃神鸟。”
“伯赞哥哥!你平时住哪,这有什么好?我们下山吧!”
“一路累了吧,我们先进去再说。”
江塞羡看见鹞鹰回来,才算松了口气。
赵聪路过走廊迎面伯赞,旁边卉苒:“听说鹞鹰回来了。”
卉苒:“赵聪哥哥!”
“卉苒?”
“你们认识?”赵聪解释两人为堂兄妹的关系,两人的太爷爷是兄弟的关系。
斋堂用饭,江塞羡和赵聪对桌而食,突然看着伯赞和卉苒两人手拉手,肩并肩地走了进来,内心疑惑,两人还在互相置气,所以都没有正眼看向对方。
“我联系好蔡公了,咱明儿个就把鹞鹰送去。”
“好, 有劳了。”江塞羡眼睛瞥向伯赞卉苒,一边给赵聪斟酒。
伯赞余光瞥见江塞羡,故作姿态盛了一碗羊肉面给卉苒:“三伏一羊汤,不用开药方。尝尝这羊肉,我们道观的特色菜,我的最爱。”
赵卉苒小心尝了一口:“伯赞哥哥喜欢的我也喜欢!”
卉苒的举止动作,肢体接触,时而捏脸, 时而靠在肩膀,时而把头靠近耳朵,巴不得坐在伯赞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