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帐外,听到笛声,成伯赞顺着笛声来到一个空旷的水草边。
银晃晃的刀柄搁置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越想越不对劲,赐酒的理由一直困扰着他。
“你为什么赐酒?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你就是通敌叛国!”
江塞羡停止吹笛,“我们现在在对方的地盘,何故多树敌耶?且闵人掌管当地祭祀,若轻易杀之,民心大乱,为日后归降增加难度。”
多么勉强的理由,说出来这么冠而皇之,江塞羡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你不说实话是吧。”从直觉和恋人的角度,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难道是——
跨国恋?
伯赞也只能想到这个,于是想要质问:“你是不是对首领枭央有……”
江塞羡大笑,拿竹笛敲打伯赞的头,将其搂上胸前,吻住伯赞,堵住要说的话:“我的傻阿赞!”
“我这么做, 都是为了保护你。”
伯赞还想辩驳:“这哄人的话,你怎么证明?”
证明?哈哈?来啊?这里行不行啊?
江塞羡先是挠痒,伯赞被逗笑,严肃点。
还不够严肃?江塞羡抱起伯赞,走到草垛深处,江伯赞放在地上,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啊——”伯赞哭地叫起来。
“还痛吗?”江塞羡感觉这么多日对方应早已习惯了才是。
“我屁股挨了一刀。”
“在哪,我看看。”
“不要,羞死了。”
草垛内听到衣角被撕开的声音:“七日风,还说没事。。”
“我带你去军医那儿。”说着江塞羡扛着成伯赞,成伯赞头朝下,动弹着要下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但心里是极暖和的。
成伯赞在帐房中趴着熟睡,江塞羡将换下的绷带放入脸盆清水中,绷带上沾着血迹。
整理好衣服,盖好被褥,缓缓抚摸着成伯赞的脸颊,嘴唇。
东山岐自从大败一仗后感觉元气大伤,来到一处叫本国溯凌关的地方,这个地方离东莞国非常近,位于东山岐和东莞国的交界地带,在版图上,这个国家的国土面积比东山岐要小得多,且位于东山岐的东北方,而在东南方则是一个叫东夷的小国,东莞、东夷、东山岐三国几年前结为盟国共同抵御外敌,素来交好,多有通婚,自然是从平民百姓开始,后来王公贵族也开始通婚,但还未全方面流行开。
溯凌关郊外的新营寨中,扎封将军正在关内中训练新兵:“一!”
士兵踢腿。
“二。”
士兵舞枪弄棒。
扎封自打吃了败仗,便暗自下定决心练习好好备战下一次战事,此时紧锣密鼓地进行军备演练。
关内元帅府邸,军师和元帅正在想尽办法下一步的策略。
“看来这南燕泰想跟我们打持久战了,依军师的意思,下一步该怎么办?”
“东莞和东夷都是我们的附属国,现在只有三国联手才能与之抗衡。”
“我们和东莞前些年就有会盟, 好,传我命令,立刻准备和东莞重新签订溯凌会盟!另外派人出使东夷, 联络一下感情。”
溯凌关的会盟山,两国国人纷纷前来围观,场面空前壮观。
扎广勤 和东莞国君邓虢公在会盟山祭天祭祖, 然后杀赤马为盟,两人对饮喝下马血,手里拿起烧着的香。
“今东山岐与东莞国结盟, 两国效秦晋之好,同心戮力, 共御南燕,惟天神地抵共知尔志,有负比盟,使尔身体屠裂,同于此牲。”邓虢公和扎广勤异口同声。
“我已在山下设宴,邀君前往。”扎广勤自然要行待客之礼。
在宴会上,扎封面无表情地坐在台下,对面坐着邓虢公的女儿,端庄娴淑,容貌秀丽,额头位置,形成小小的山尖,这“福德宝地”,有着吸收财气、招旺运的作用。再看她乌黑的秀发从中向后分开,相对盘于脑后,两侧微微突出,两缕细长的辫子缠于发髻周侧,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凑近看,还有那深邃眼袋仿佛能盛下一眼清泉,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
蝤蛴,丹唇外朗,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宛若天仙,一看就是秀外慧中之人。
邓虢公注意到女儿邓菀的眼光没有从扎封将军的身上挪开过,心领神会。
扎封将军虽然没有受伤,但心里很是懊恼为自己逃跑的行为,于是来到大帅营寨自行请罪军师和元帅。
“父王,请您责罚儿臣!父王不罚,儿臣便长跪不起。”
“孩儿,快快请起,胜败乃兵家常事。团队作战,你又何必自责?”
“父王,儿臣那日怯场,做了逃将。”
“人家说打不过就跑,虽不及那奋勇之人,但来日方长,我们继续招兵买马,再战那南燕小儿!”扎广勤继续安慰,说着拉起扎封。
扎封仍旧请求扎广勤责罚。
“吾儿你先起来,若非要罚,我赐你一场婚事你意下如何?”
扎封受宠若惊:“父王说的是谁的女儿?”
军师扎桓微笑点头撸了撸胡子,显然非常同意这样的安排!
扎广勤拿出聘书:“你看!”
成伯赞和父亲成列在军营里在商量作战计划,江塞羡在门口守卫!
一个斥候闯入营帐:“报——”
成列眉色一紧:“说!”
“启禀皇上,东山岐和东莞国昨日已于溯凌关山歃血为盟。两国百姓都在传——”
斥候看了一眼成列。
“说什么——”
“弑马为盟,踏平燕泰!”
“放肆!”
成伯赞打探:“还有什么消息?”
“今日东莞国君邓虢已派使臣出使东山岐为爱女提亲!计划三日后出使东夷。”
“哼!牛马成群, 猛兽独行。再探——”成列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