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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满爱的少学

女人提出了三个极为苛刻的条件: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求姥爷的父亲死后必须与她合葬,并且进入祠堂享受香火供奉,昭告她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正牌夫人。第二个条件则更为离谱,姥爷的父亲居然被禁止插手家中产业的管理事务,宣告她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而第三个条件更是令人发指,她竟然要求将金发女人的二儿子过继给自己,并让他成为后继养子,将来负责给她养老送终。不仅如此,还要将孩子改在她的名下,从此以后不再提及养子身份,而是以亲儿子相待,预示着她不是身后无继。

当我听到这三个条件时,简直惊愕得目瞪口呆,下巴几乎掉落在地。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姥姥,急切地问道:“这是真的吗?”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谁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呀?这不是开玩笑吗?可姥姥却只是微微笑了笑,淡淡的说了句,老爷子答应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呢?我实在想不通姥爷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要求。难道他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名分而放弃一切吗?还是说他对这个所谓的奶奶有着特殊的感情?这些问题让我感到困惑不已。

然而,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女人不仅想要将姥爷的父辈留下的产业据为己有,甚至还要把姥爷的二哥带走,这简直就是一种绑架行为!而且,姥爷的父亲并没有打算回国,而是继续在前苏联发展自己的事业,这意味着姥爷将远离家乡,与家人分离。

我不禁想起了姥姥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她告诉这个女人是个很善良、很懂道理的人。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眼前的这个女人表现出的却是无比的霸道和无理,让人无法接受。这和姥姥口中那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完全是判若两人呀。我开始怀疑姥姥是否真的了解姥爷的父亲,或者说,这个女人在过去经历了什么事情,导致她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无论如何,我都觉得女人太过于自私和霸道,这种行为实在令人气愤。

但你相信吗?当听到这个苛刻的条件时,老爷的父亲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值得一试。于是,双方立下字据,签字画押,表示永不反悔。

然而,这件事却引起了宗族内部的轩然大波。那些长辫子长老们纷纷前来劝说,苦口婆心地告诉姥爷的父亲,这样做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他们甚至以家族利益为由,对姥爷的父亲进行威胁利诱,但他始终不为所动。

金发女人得知此事后,心如刀绞,她紧紧抱住姥爷的二哥,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哭声回荡在整个屋子里。谁又愿意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拱手让人,从此失去与家人团聚的机会呢?这种痛苦和无奈,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得到。

在处理完家中事务之后,老爷的父亲毅然决然地带着金发女人和三儿子踏上了返回哈巴罗夫斯克的旅程。临走的前一晚,姥爷的父亲独自一人来到了祠堂,双腿跪地,久久未起,仿佛在默默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自责。他的眼神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整晚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那一夜,他似乎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祖宗的庇佑上,祈求他们能保佑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或许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然而,对于这种纠葛,又该如何解释呢?

封建礼教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住了女人的思想。她被困在一个封闭的牢笼中,难以自拔。我想她也可能曾经有过挣脱束缚、追求自由的念头,但最终还是缺乏足够的勇气去付诸行动。她的命运在那个时代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旧中国在封建制度的专治控制下,所有人都被腐朽的思想彻彻底底地洗脑,男尊女卑是不允许违背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被圈养在深闺中,不得迈出大门一步,像被圈养的羊,没有选择的权利,更别说再嫁了。像姥爷的父亲这种,崇尚一夫一妻制,反对包办婚姻,哪怕要他舍去亲儿,也绝对不屈服,这种行为就像在黑暗中闪烁的星星,虽然微小,但却能给人带来希望。

终于到了启程的这一天,金发女人哭得红肿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与刚来的时候相比,她的面容憔悴了几十倍,衣着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讲究,脸上更是看不到一丝妆容。然而,另一个女人却依然穿戴整齐,梳着晚清时期女子的发髻,前额没有刘海,脑后梳成半弧形的发髻,用夹子夹起来,还插着她一直使用的那根簪子。她今天梳的发型与平日稍有不同,显得略微复杂一些,那复杂的发型就像她复杂的心情一样。她端端正正地坐在正堂中间,与头顶上方的匾额“高堂日永”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呼应,仿佛她就是这座府邸唯一的主人一般,头顶的匾额像一顶皇冠,为她增添了一份高贵和威严。后来才知道这是广东福建沿海地区女人才会梳的一种流行发髻,叫帆船髻,像一艘扬起风帆的帆船,象征着出海一帆风顺,顺利归来。后来才知道姥爷的父亲是要坐船回哈巴罗夫斯克的,她这是在默默地为姥爷的父亲在祈祷啊,尽管这些天显示了她女主人的霸道,但她始终还是女人,水做的女人。她的祈祷如同一缕轻柔的春风,轻轻拂过姥爷的父亲的心房,为他的归程增添了一份温暖和安宁。

告别在无声的对视中悄然进行,不舍、愤恨、不甘、愧疚,如打翻的五味瓶,在空气中弥漫,充斥着整个厅堂。姥爷的父亲一手拉起金发女人,一手拉起三儿子,毫不犹豫地向大门口迈去。

就在此时,一声“且慢”,如一道惊雷,划破了这死一般宁静的气氛。

姥爷的父亲连头都未曾回,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冷冷地回了声:“还有事?”

“把你的头发剪下来一点留下。”女人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的残叶。

“为何?”姥爷的父亲的话语简短,声音如寒夜的冰,冷冽而无情。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 以显父母,孝之终也。既然你和这个家已经没有关系了,那么断发断亲,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话音未落,姥爷的父亲如同雕塑般,稳稳地接过仆人递过来的剪刀,决然地剪了一段发尾的头发,将其如同弃敝履般扔在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从此姥爷的父亲到去世都未再踏入这个家门半步,更没有回到祖国的怀抱。

听到这里,我犹如好奇的小猫,忍不住问姥姥:“那姥爷的父亲不是答应女人要死后与她合葬嘛?可他到最后也没有回来呀,那是怎么合葬的呢?”

姥姥听我说完,笑了笑说道:“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老爷子为了不和包办的妻子合葬,选择了到死都不回国,甚至不和家里人联系。他只敢偷偷地给自己的亲哥哥写信,但却从未问过一句关于过继的二儿子和女人的情况。然而,他并没有等到日本败退,东北解放的那一天,而是在异国他乡患病离世。而女人,当她得知老爷子去世的消息时,一下子病倒在床上,整天郁郁寡欢,最终也离开了人世。“

临终前,女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紧紧握着嗣子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眷恋。嗣子泪流满面,心如刀绞。女人看着嗣子,眼中闪烁着一丝光芒,她用微弱但坚定的声音说道:“儿啊,不要悲伤。人终有一死,我只是先走一步而已。”

嗣子哽咽地唤着:“母亲,母亲......”

女人努力微微笑了一下,说:“我的后事不需要大操大办,一切从简就好。我不能给你添麻烦,只想安静地离开这里。”

嗣子点点头,表示明白。

女人继续说:“咱们家的祖产虽然已经不如昔日辉煌,但我也给你存下了足够多的财富,可以保证你一生衣食无忧。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希望它能帮助你度过人生中的困难。”

嗣子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知道母亲一生都在疼爱他,为了他的未来付出了太多。

“把我葬在主坟群的最后一排吧,那里比较安静。把他剪掉的那一小撮头发放在我的棺材里,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墓碑上要写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嗣子连忙点头答应,他会按照母亲的要求去做。

女人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说:“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嗣子轻轻地抚摸着母亲的手,泪水不停地流淌。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时刻。

女人缓缓闭上眼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可以与爱人重逢的地方。

嗣子静静地坐在床边,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思念。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将独自面对生活的挑战,但他也相信,母亲的爱会永远陪伴着他。

嗣子泪如泉涌,紧紧攥着母亲的手,悲痛得仿佛心都要碎了。虽说只是嗣子,可女人却将自己一生无私的爱,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了这个过继而来的孩子身上。她教他读书习字,授他经商之法,甚至早早地就将家中的所有产业交由他掌管。他谨遵母亲的遗愿,将她安葬在了主坟的最后一排,还将老爷子的头发放入了棺材内,好让他们能永远相伴。墓碑上镌刻着两人的名字,这对不相爱又不能相守的夫妻,至死时又被紧紧地绑在了一起。我坚信,女人绝非仅仅是为了那虚无的名分,而是她真的深爱着姥爷的父亲。然而,这份爱直到生命的尽头都未能宣之于口,她也唯有那一缕断发可以相依相伴了。

然而,没有人知道,当年姥爷的父亲在愤恨中剪下头发扔在地上,夺门而出之后,女人瞬间起身,颤抖着双手捡起头发,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手中的头发上,溅起一朵朵泪花。她蹲下身子,跪在那个只有丝丝回忆的地方,放声痛哭。她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和思念。

她努力回想着他们的点点滴滴,那些只能在梦中才能出现的甜蜜时光如今却成了刺痛她心灵的利刃。她后悔当初没有听他的话,取消他们的婚礼寻找各自的自由,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用眼泪来宣泄内心的痛苦。

过了很久,女人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将它与姥爷父亲的头发用红绳绑在了一起,放在一个红色的香囊里,紧紧地握在手中。

从此,这个香囊成为了她最珍贵的宝贝,她一直随身带着它,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曾离开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轻轻地抚摸着香囊,感受着里面头发的温度,编织着只属于他们相爱的日子。哪怕只是那冷冷的几句话,也被她珍藏在心中,成为了她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女人去世后,家人怀着悲痛的心情为她举行葬礼。当他们准备取出她的头发一并下葬时,却意外地发现香囊里竟然还藏着一块大大的白色绢帕——白喜帕。这一发现让家人们感到十分惊讶和疑惑。

在那个时代,新婚洞房的白布通常都是由新娘的母亲亲手织成的。这块白布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物品,它更承载着新娘母亲的深深祝福与期望。它代表了新娘母亲对女儿未来生活的美好祝愿,同时也是一种神秘的护身符,被人们相信可以保佑新婚夫妇的婚姻生活平安顺利。

在当时的社会观念中,人们普遍认为白色是纯洁无瑕的象征,代表着神圣和尊贵。因此,新婚洞房的白布寓意着新婚夫妇的生活将如同这块白布一般纯洁无暇、充满幸福。而现在,这块白布出现在已经离世的女人身上,仿佛是一个未完成的心愿,让人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然而这块白布,它不仅是纯洁和幸福的象征,更蕴含着深邃的寓意。人们笃信,婚姻恰似两座山峰的交融,是两个家庭的联姻。故而,新婚洞房的白布,恰似一条纽带,紧密地联结着两个家庭,象征着两个家庭的和谐与团结。

可如此美好的寓意之物,在封建礼教的扭曲下,却沦为了检测女子贞洁的工具。女子将自身是否为处女视作贞操的试金石,而丈夫对处女的贞德亦是视若珍宝。于是,新婚之夜,须在洞房的卧榻上铺上一块白布。行房结束,倘若白布见红,便意味着新娘宛如初绽的花朵般纯洁;反之,新娘的处境便如坠冰窖,她将面临无休止的质问,甚至可能被无情地休掉。

爱情能够跨越时空与距离,能够使人坚守承诺,甚至甘愿付出一切代价。而姥爷的父亲,以其实际行动诠释了这份深情厚谊,将所有的爱都奉献给了那位苏联女子。然而,家中的这位又算什么呢?什么都无法给予,也不能给予。听到此处,我着实感到酸楚,心如针扎般疼痛,难过且自责。我自觉心胸狭隘,误会了这个女人,可我又不愿去承认她的伟大,毕竟那背后承载着多少人的心酸与无奈、遗憾。那是深藏于封建思想之下的旧俗与压迫,是私心的作祟,是无声挣扎的呐喊。

我难以理解,更无法去评判,唯有庆幸自己生于新社会,长于红旗下,能够自主选择自己的人生。

姥爷的父亲辞世后,苏联的那位金发女人携三儿一女回归国内,彼时儿女皆已成年,最小的老六亦已十四岁矣。经与家族长辈商议,妇人留下子女,返归苏联,自此杳无音讯。多年后,六姥爷赴哈巴罗夫斯克定居,亦未得见其母,或言其已离世,或言其离家出走。直至 96 年,六姥爷首临中国,谈及多年来对母亲的寻觅方知,女人归苏后携长子至今乌克兰隐居,后因病故去,享年八十六岁。

女人去世后,大儿子按照她的遗嘱,把她的骨灰撒入了大海。金发女人,没有和姥爷的父亲合葬,老爷子的墓碑孤单单地刻着自己的名字。她成全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另外一个女人也用自己的方式成全着她,这是不是现代歌里唱到的“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虽然一切的一切都很戏剧,但真真切切发生在我的家族中,姥姥说姥爷对这些事情从来不提一句,她也是听姥爷的姐姐说起的。他们有着爱他们的父母,更有着需要面对的家族复杂环境,但他们兄弟姐妹几个都没有觉得是负担,而是坦然面对,才让他们能够像现在这样爱自己的家人,而且是非常专一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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