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假装略过这两日事情,许云初笑意吟吟道,“嗯,搬家呢?”
“为何?为何我不知道?夫婿出了如此大事,你不想着一起想办法解决,反倒想着率先逃开,这是什么道理!”
“夫君的事情我早已发现不妥时,提醒一二,奈何夫君一意孤行,将我们一房老小是于不顾,我还需要替他作何打算?”
此言一出,沈老夫人瞠目结舌,她哆哆嗦嗦的指着她,“你......你你你,你竟然知道,你不阻拦?”
“阻拦了呀,没用。”
许云初迎上沈老夫人的目光,毫不退怯,她自认没什么对不起人家的。
“怎会没用?你知道了,你竟然提前知晓,为何不把他绑着,拖着也不让他去。”
“腿长在人家身上,与我何干?”
沈老夫人一窒,又气又怒,气的是儿子不争气,怒的是儿媳二心。
语气一软,握住她的手,“初初,我知晓那孽子这些年有负于你,你看在娘的份子上,不与他计较如何?”
“那城儿对苏家那丫头,算不得什么真心,也不过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谊,说来也是!你要是早点给他抬两方妾室,兴许就没今日的事情了。”
沈老夫人一边软言相劝,一边埋怨着。
许云初好笑的看着老夫人这双标的劲,轻轻挣脱双手。
“圣旨到!”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简直被气笑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想继续争辩了。
她快步走出院门,来到大厅接旨。
依旧是崇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庆。
见着小女子过来,他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打开圣旨朗读。
”奉天承运,皇帝告曰......”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二房陈氏怔怔道。
“老天啊,这上天要亡我们沈家啊!”
顿时沈老夫人也不淡定了,脸色一白往后倒去。
“这是陛下给大小姐的赏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谢恩。”一旁的嬷嬷率先反应过来,提醒道。
许云初缓缓地回过神来,那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眸逐渐恢复了灵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深深地低下头,额头紧紧地叩在地上,发出清脆而沉重的声响,仿佛是在向那至高无上的恩赐表达着最诚挚的感激之情。
那一声声叩首,在这片刻的寂静之中,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他那感恩的气息,久久不散。
圣旨朗读完,待送走传旨的李庆离去后,只剩下大厅内呆若木鸡的沈家族人。
二房夫人急忙上前问道:“初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云初嘴角微微上扬,她紧握着圣旨,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转身回了自己那处幽静的院子。
她一走,大厅枯坐一片,这些年虽然他们不喜许云初这个许家孤女,认为她没有能耐帮衬着大家谋取更高的职位,除了三房,几乎多有对她不敬之处。
但如今和离圣旨一到,他们才深刻的意识到一件不妙的事,这些年沈府早已成了空壳子,若不是许云初贴补上自己的嫁妆,他们哪有如今的快活日子?
现在许云初要走了,可他们呢?
“不许,你不许走。”沈老夫人不顾身份形象的扑了上来,“不,将你嫁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