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齐时听到这话后却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眸光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只听白宴池略带不满地催促道:“我说,你倒是给句话呀!放心吧,这些银子我迟早都会还给你的。”
白宴池只顾着自己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白齐时的眸底竟然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依旧故作为难的模样,缓缓开口道:“大哥啊,你也知道我的开销向来不小,你这次究竟需要多少银子呢?”
白宴池微微眯起双眸,装作深思熟虑的模样,稍作停顿后,缓缓地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轻声说道:“五千两?”
白齐时闻言,不禁挑了挑眉,追问道:“多少?”
只见白宴池摇了摇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道出两个字:“五万两。”
话音刚落,白齐时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之色,失声叫道:“什么?五万两?”
“大哥,你将我卖了也没那么多银钱啊!谁不知晓我家底薄弱。”
是的,这些年,靠着朝廷的俸禄本就不够,他的家业也少,因着生母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闺女,给到他的就更少了,与大皇子根本比不了。
更况且,大皇子产业遍布花溪国,如今看来陈国陆国兴许都有染指。
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不过都是他佯装出来的罢了。其实,自从他开口提及要借银子之事起,便早已料到数目绝对不会少。毕竟,如果只是区区小钱,又怎会需要他亲自登门相求呢?
此刻,白齐时脸上流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神情,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着头,然后缓缓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而另一边,白宴池则气定神闲地端坐在原处,悠然自得地品尝着杯中的香茗,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白齐时终于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那您打算何时要用这笔钱呢?”
他深知,自己绝不能再继续拿捏下去了,因为他这位大哥向来极好面子,倘若真把他给惹恼了,那么这次主动送上门来的大好机会恐怕就要白白错过了。
听到弟弟的问话,白宴池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轻抿一口茶,淡淡地回答道:“尽快!”说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
在返回府邸的途中,白宴池越想越是得意,心情格外舒畅,甚至忍不住想要放声大笑一场。
他心想:“哈哈,我这个弟弟终究还是太过稚嫩了一些,如此轻易便落入了我的圈套之中。此次交易,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还?还什么?
他竟敢开口向我借钱?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罢了,哪来的胆子?又岂能拿出任何证据证明他所说属实?
父皇英明睿智,又怎会轻信他那一番胡言乱语?想到此处,白宴池心中暗喜,已然打定主意要让白齐时狠狠地吃上一张哑巴亏。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事与愿违这个词在此刻显得尤为贴切。
谁能想到,曾经势单力薄、孤立无援的白齐时,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成功地拉拢了一大批人为他出谋划策,摇身一变成为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只要他敢借,我们自然就有法子让他如数归还。”许云初气定神闲地说着这番话,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她那云淡风轻的神态和语气,给人一种胸有成竹之感。
而站在一旁的陆淮砚也纷纷随声附和道:“没错!更何况咱们根本不必惧怕他赖账不还。”
原来,这看似偶然发生的一切,实则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好的一个天衣无缝的圈套。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许云初等人为了能够顺利实施这个计划,可谓煞费苦心。他们不辞辛劳地在暗处对那位大皇子展开了细致入微的追踪调查。
结果发现,这位大皇子为人处世异常谨慎小心,做任何事情都会深思熟虑,尽量不留下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面对这样狡猾的对手,如果没有足够诱人的鱼饵,又怎么可能轻易引得出这条一直深藏不露的大鱼上钩呢?
果不其然,就在计划开始后不久,仅仅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白齐时果然按捺不住内心的贪婪欲望,亲自捧着一叠厚厚的银票,毕恭毕敬地来到了白宴池的面前,并将这些银票小心翼翼地递到了他的手中。
白宴池见状,顿时眉开眼笑,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兴奋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哈哈……二弟啊,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只有你最可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而此时的白齐时则表现得极为谦逊有礼,赶忙回应道:“大哥您过奖啦,这些银子可都是小弟费尽心思东拼西凑而来的呀。小弟生性愚笨,平日里只晓得贪玩享乐,着实没少给大哥添麻烦,还望大哥多多包涵。”
白宴池听后连连摆手笑道:“哎呀呀,二弟你太客气了,咱们兄弟之间何必这般见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