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还在医院吗？”

“我们都回来了，祁野留下了，那边还有不少事料理，有事吗？”

“没事，问一问。”

那边很快就挂了电话。

辛凝举起酒杯喝掉酒，就去洗漱睡觉。

关灯那刻，电话响了，周祁野的。

她接起来：“喂。”

周祁野声音沙哑，问：“睡了吗？”

“睡了。”

“我这边还有点事。”

电话里安静了一瞬，传来瓮声瓮气的女声，像是刚哭过：“阿野，今天你生日，真的对不起。快回去吧，你已经陪我这么久了，这边有医生在的。”

“你忙吧。”辛凝直接挂断了电话，开了飞行模式。

周祁野把女人推开，才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他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周祁野赶回家，看到餐厅桌子上那些菜，还有一个礼盒摆放在红酒旁，他给她买的东西还在原来的位置没动过，心头忽地乱了。

他快步走到卧室门口，门没关，他站在门口，背后的光将他影子拉到了床尾，床上的人已经熟睡。

他轻轻关上门，返回客厅。

第二天，闹钟还没响辛凝就醒来，睁开眼就是周祁野那张放大的脸。

她眨巴几下眼睛，翻了个身，避开他。

昨晚喝了红酒的原因，周祁野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

辛凝下床，时间还早，才早上六点五十。

她拿上手机出了卧室，去厨房冰箱拿水，发现餐桌上空空如也。

辛凝去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没有剩菜，蛋糕被动过，切了一块。

她又拉开嵌入式的洗碗机，餐具好好地沥在里面。

那些菜是倒进某人肚子里还是进了垃圾桶，辛凝不是很想关心。

辛凝洗漱完换好衣服，周祁野推门而入。

她拎起包要走，周祁野拉住她的手：“昨晚的事.......”

辛凝知道他要说什么，淡声道：“我知道。只是你不回来至少有个电话。下次不确定的事，就不要提前说。”

“生气了？”周祁野捏着她手腕，埋头看看。

辛凝一股火气窝在胸口，找不到地方发泄：“没有。”

周祁野握住她的手腕解释：“昨晚那专家没空，是他的学生过去的，不会中文，翻译没赶过来，我就顶替了。”

“嗯。”辛凝好想跟他吵一架，但人命关天，她还能说什么。

可能自己疯了，她会窝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

刚缓和的关系似乎又降至冰点。

辛凝出去了。

“........”周祁野烦躁地扒拉一下头发，昨晚情况紧急，接到人，他把手机放在了车上，急忙带人上了楼，等忙完那边的事，发现手机没在身上。

周祁野跟出去道歉：“对不起，让你忙了一晚上。”

辛凝讶不已，周祁野能温声细语给她道歉。

辛凝穿好鞋，直起身看了他一会儿，推开门要走。

周祁野问：“昨晚不是有话跟我说？聊聊。”

辛凝在门口停下，提气转过身。再开口，语气异常的淡漠疏离：

“结婚了一年，我们总是吵吵闹闹，因为你们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因为楚家。”

“昨天晚上，是想跟你聊聊楚云绅的事。”辛凝顿了顿，说，“订婚前，楚云绅来找过我，他说，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辛家的利益关系。其实很早之前我们有很久没有联系，算已经结束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开。”

周祁野眸光闪了闪，神色凝固。

不是觉得跟他结婚恶心，让楚云绅带她走吗？

楚云绅骗他的？

周祁野嗓子发紧，哑声问：“然后呢？”

辛凝瞧不出周祁野的神色是不高兴，还是因为再次提到楚云绅让他浑身又不舒服起来。

“那段时间舆论很多，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家里突然安排跟你结婚，我觉得对你挺不公平的，所以，对这桩婚事一直持反对意见。”

周祁野还记得她当时的应激反应，不想嫁给他，订婚前长辈组局将他们安排坐在一起，后来散了宴席他们聊了没两句便吵了一架。

后来辛凝再找他商量，他当时在气头上，称忙没有见她。

辛凝在公司等了他三个小时。

所以，楚云绅一直让她在玻璃渣里找糖吃，并没有喜欢过她。

他一直以为他们难舍难分，因为要跟他结婚逼不得已，所以才那么伤心难过。

原来是在疗伤。

那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不成全他们算了，他再去求爷爷一次，老爷子一定会答应。

但他还是没那么做。

周祁野思绪茫然间，又被她的话轻轻带回。

“我知道你爸看不起我，你也看不起我，如果真是因为辛家当初跟周家联手的事，你大可不必委屈求全牺牲自己的幸福，让自己痛苦，说些伤人的话。就这些。”

周祁野心脏被什么冲撞了下，反应过来，过去拦住她：“我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