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宁正在喝药,听到白泽的话后,手中的药碗猛地一颤,随后便无力地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眼中充满了震惊与绝望。她试图捡起破碎的碗片,但双手却颤抖得厉害,结果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鲜血立刻染红了她的掌心。
楚倾阳和应龙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姜晚宁,生怕她再受到什么伤害。而白泽则继续冷静地说道:“没搞错,他已经出事了。而且薛倾在姜晚宁昏迷时,就已经派了薛磬、云逸,还有两位昆仑宗实力强悍的贴身护卫去找了。不过,能不能找到还很难说。”
此刻的姜晚宁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双眼空洞无神。她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手掌,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她深知,薛戗的失踪对她的打击有多大,而这份打击更是让她本就脆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楚倾阳和应龙则默默地站在一旁,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姜晚宁,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才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宁静。
黑风怪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眼神中闪烁着戏谑与轻蔑,“哼,就你们这四个蝼蚁,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如同嚼蜡,不知死活。”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人心。
云逸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焦虑,目光如炬地盯着黑风怪,一字一顿地问道:“说,少主在哪里?”他的声音因紧张而略显沙哑,但语气中的坚定却不容置疑。
黑风怪闻言,嘴角咧得更开了,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什么少主?哦,原来是昆仑宗那位娇生惯养的少主啊。哼,他啊,已经死了。你们,再也见不着了。哈哈,真是可笑至极。”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得意,仿佛亲眼目睹了昆仑宗少主的陨落一般。
昆仑宗贴身护卫高阶弟子璇锌与廿禹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担忧。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薛磬,此刻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慌乱,他猛地向前一步,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这……这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他一定不会死的!”
薛戗的姐姐薛磬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你骗人!我弟弟他福大命大,绝不会轻易丧命!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显然已经方寸大乱。
黑风怪见状,眼中的戏谑之色更浓,他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挑衅,“骗你们的啦。他没死,不过,他在哪里,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哈哈,你们永远也找不到他,哈哈哈。”说完,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只留下阵阵冷笑在空气中回荡。
云逸、璇锌、廿禹以及薛磬四人,望着黑风怪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知道,这场寻找昆仑宗少主的旅程,注定不会平坦。但他们也明白,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险阻,他们都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找到少主,带他平安归来。
薛磬在一瞬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捶打着地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嚎啕大哭之声在空旷的黑风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不会的,你一定不会死的!你怎能就这样抛下我,要我如何向二爹爹还有天枢长老交代,他们那般疼爱你,若是知道你……我该如何面对他们啊!”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云逸闻言,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掌教……虽然情况危急,但我们不能就此放弃。少主他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试图用自己的信念去感染薛磬。
璇锌也赶紧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仍坚持着说道:“掌教,云逸师兄说得对,我们不能让少主白白牺牲。我们必须振作起来,找到他,带他回家。”她的眼中同样充满了决绝与希望。
廿禹则是紧握双拳,满脸的不甘与愤怒:“我不信少主会出事!他那么聪明勇敢,怎么可能轻易就被那黑风怪得逞!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一定!”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少主的信任与敬仰。
云逸见状,心中稍感安慰。他咬咬牙,用力扶起瘫坐的薛磬,目光坚定地说道:“掌教,别灰心,他既然还活着,就一定有迹可循。那黑风怪虽然狡猾,但也透露了关键信息,他定是知晓少主的下落。我们不能在这里自乱阵脚,必须振作起来,仔细搜寻,绝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薛磬在云逸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泪水虽未干,但眼神中已经重新燃起了斗志。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为了少主,为了大家,我们必须坚强。走,我们一起去找,一定要找到他!”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振作起来,不再沉溺于悲伤与绝望之中,而是开始仔细地在黑风谷中搜寻起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可能与少主有关的线索。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也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梼杌那双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它低沉地笑道:“怎么,被抓了就这副模样?还是这么不服气,薛戗,你确实能耐不小,不愧是姜晚宁那狐狸精的徒弟,高徒厉害,但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呢?哈哈哈哈,瞧你现在的模样,活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随时都能被本座轻易捏死。”它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牢中回荡,带着几分戏谑与残忍。
少主薛戗趴在地上,衣衫褴褛,嘴角挂着血迹,但那双眼睛依旧坚韧不屈。他狠狠地啐了一口,怒视着梼杌,道:“呸,你这卑鄙无耻的凶兽,真没想到你会搞偷袭这一套!那日若不是你假扮我昆仑宗弟子给我下药,我怎会轻易栽在你手里?还把我灵力废了,你这丧心病狂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得很惨!”他的声音虽弱,却字字铿锵,充满了对梼杌的愤恨与不甘。
梼杌闻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手中法力无边,猛然一挥,便打得少主薛戗再次吐血。薛戗的身体如同破布般被甩到一旁,他挣扎着爬起来,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梼杌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随后从怀中取出一瓶黑色的药剂,那药剂散发着浓郁的恶臭,令人闻之欲呕。
“这是《散灵魂》,你就被这毒药慢慢折磨死吧。”梼杌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虽然毒性发作得慢,但只要你敢妄动,它就会发作一次。不出几天,你就会折磨致死。而这个地方,就算是实力强悍、灵力高强的人也难以察觉。哈哈哈,你就乖乖等死吧!”
少主薛戗听着梼杌的话,胸中怒火更盛,但他此刻已无力反抗。他再次咳出一口鲜血,声音沙哑地喊道:“你……咳咳咳,我爹爹、师尊他们绝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梼杌却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它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对薛戗的轻蔑与不屑。随后,它不再理会薛戗,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了地牢之中。
少主薛戗趴在地上,望着梼杌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他深知,自己此刻已陷入绝境,恐怕再也难以逃脱这恶毒凶兽的魔爪。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的仇恨与不屈之火,却仍在熊熊燃烧,永不熄灭。
一个月的时光如白驹过隙,悄然流逝,而少主依旧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云逸、薛磬、璇锌与廿禹四人,肩并肩,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返回了昆仑宗那云雾缭绕的山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失落,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昆仑宗内,古木参天,石阶蜿蜒,却难掩一股压抑的氛围。掌门薛倾早已在宗门的正厅中等候多时,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孤寂。见到四人归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但随即又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
“还是……杳无音信吗?”薛倾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他的眼神在四人脸上逐一扫过,试图寻找一丝希望的光芒,但最终还是失望了。
廿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低沉而沉重:“是……我们都找遍了。从北疆的雪山到南疆的密林,从东海的孤岛到西漠的古城,每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可是,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只剩下呢喃。
掌门薛倾闻言,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空了一般,身体微微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然而,那份沉重的失落感却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喘息。
房间内,屏风后的阴影中,掌门夫人林姚氏早已泣不成声。她的哭声压抑而痛苦,如同被风吹散的落叶,无助地飘落在空旷的房间里。侍女见状,急忙上前轻声安慰,却也只是徒劳。
“夫人,您别太伤心了。少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侍女的话语虽然温柔,却难以掩盖其中的无奈与焦虑。
掌教薛磬跪在薛倾面前,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自责的光芒。“二爹爹,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薛戗,没有尽到一个姐姐应尽的责任……”他的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掌门薛倾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慈爱。“没关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少主失踪,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你们已经尽力了,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继续寻找。”他的声音虽然疲惫,却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坚强面对。
林姚氏缓缓地从精致的屏风后踱步而出,她的步伐虽轻,却似乎每一步都承载着千钧之重。她的面容上挂着难以掩饰的忧虑与不安,那双平日里温婉如水的眼眸此刻却满是焦急与期盼。
“难道戗儿他……这都一个月了,怎么可能……”林姚氏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的苦涩。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丝微弱的安慰。
掌门薛倾闻言,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终是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夫人,您先别急,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试图为林姚氏注入一丝希望。
此刻,姜晚宁刚好行至正厅门外,他无意间听到了尊主与夫人的谈话,心中猛地一紧,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停下脚步,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掌门林姚氏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决绝与无助:“若他真出事,我……我恐怕也难以独活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一句话而黯淡无光。
掌门薛倾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如铁:“若是如此,只有我亲自冒险去找了,不论如何也要带回戗儿。他是昆仑宗的未来,我们不能失去他。”他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姜晚宁在正厅门外听得心如刀绞,如同晴天霹雷般震撼了他的心灵。他作为昆仑宗天枢长老,一直以来都将少主薛戗视若珍宝,亲手教导,倾注了无数心血。然而,如今少主却无端失踪,这让他如何能够释怀?
他惭愧到无地自容,心中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疼痛难忍。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作为师尊,没有尽到保护徒儿的责任,这是何等的失职与悲哀。
“连自己唯一徒儿都保护不住,又何谈保护苍生?”姜晚宁在心底一遍遍地责问自己,自责与痛苦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无助地倚靠在门框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止不住地往下掉,无声地诉说着他内心的痛苦与悔恨。他手中的绷带因紧握而攒出了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流淌,染红了他的双手,也映衬出他此刻的绝望与无助。
姜晚宁来到了桥上。桥下河流清澈无比。
姜晚宁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吐了血。但他强忍着。
心里清楚知道。
姜晚宁望着桥下潺潺流水,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找到薛戗。他擦干嘴角血迹,转身走向自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