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见司马丹恍惚起来,忙过打圆场道“传旨官您一路辛苦呀,这八百里加急呀,能把人屁股颠出血来,想必今日您着急赶路,都没有好好的吃饭吧。”
驿长见雪松如此说,也忙过来让“请传旨官即刻入席,这筵席是我们为了招待荣国公特意置办的,奈何他身体偶有小恙,就便宜了我们了。”
司马丹也笑着说“真真是辛苦您了,快去入席吃饭吧。这吃饱了,休息好才可以回京复旨呀!”
传旨官也是又累又饿,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呀,因此上也从善如流的跟着入席,这有新人加入,更要加菜添酒了。
这群人如何继续吃喝,暂且不表,就说雪松看到众人都离开了,一把拉司马丹到僻静处,一脸的严肃,看着司马丹眼睛说道“丹丹你不能跟着我们去救治那个戴罪官员了,你必须回房,把饭吃了,把药喝了,然后睡觉,这过不了几天太上皇公主就来了,你还是这副样子,动不动就心慌心悸的,你这差事呀,八成就黄了,听我的话,照顾好自己,这什么事情轻什么事情重要拎清楚呀!”
司马丹知道雪松说的对,也知道现在就是躺在床上他也睡不着,可是还是听话吧,至少形式上正确了,就笑着说“我听你的,这就回屋子,你们呢?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去看看哪位戴罪的官员。”
无名哼了一声道“我们如你的意,先去救人去,这样行了吧,我的小祖宗呀,你就先顾好自己吧。”
司马丹道了声谢,就往房间里头走去,边走边想“这无名怎么这么像我姐姐呢,一直是有好话无好声,明明是很善良的一个老头儿,说话却如此不招惹待见。”
司马丹回屋子,自然有专门的驿卒伺候,饭菜和药已经摆放到桌子上多时了,司马丹看如此对着笑了下,从袖子里头拿出些碎银子,吩咐到“幸苦这位壮士,去给热热饭菜和药,我脾胃孱弱,吃不得凉东西。”
这个驿站自驿长起都充斥官僚阶层浓浓的贪腐之气,一个小小的驿卒听到司马丹让他去热饭菜和药脸上都有不耐烦的神色,可是看在银子份上也是去做了的。
司马丹心下想,我们这一行也住了好几个驿站了,怎么这处就如此的不善呢?太上皇要过来,也挺好的,让他也见识见识这些看人下菜碟的市侩小人。
不一会驿卒把热好饭菜和药碗端了过来,司马丹身上难受勉强吃了些,倒是把药都喝了,驿卒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司马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觉的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看来这又是一个难捱的夜晚。
在说无名和雪松在好容易找到关押戴罪之人的房间里头,这货居然把腰带解下来当绳子上了吊了。
这这这,这是搞什么呀!我们刚刚救了你家娃好不好呀,你都当了爹了呀!咋自杀了呢?雪松飞身上跃,用指尖削断腰带,同时抱住了人。可已入手心里拔凉拔凉的,没戏了,这人都硬了,死翘翘没的救了。
无名也赶紧赶过来,摸了摸脖颈子,看了看雪松直接摇头,死了!没救了了,除非有神仙给吹仙气!
唉!出了这一档子事情,那个娘子如何受得了呀!
雪松和无名商量还是先不要告诉那个娘子为好,想她一个弱质女流,已经够苦的了,可是这种死人的事情如何瞒着住呀。
御史台那些人如此的不负责任,造成亲犯自杀得逞,皇帝追究下来他们肯定难辞其咎。依着无名的意思就直接抱着尸体去他们酒席上,让这些官僚们看看,他们干的这些好事儿。被雪松拦住“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我们还是去喊他们让他们过来看看吧,这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这些上差至少有看管不严的罪。”
宴会中这时候正酒酣耳热呢,有人出洋相既高歌又乱舞,还有人猥亵侍演的歌姬,有人在吹牛逼,真真是快活似神仙,群魔乱舞呀!
无名和雪松是大煞风景的两个人,一句钦犯已经上吊自杀,让这些群魔又化身成了人类。
对于御史台的人来说,此事颇为棘手。御史台奉命捉拿罪官,光顾着去喝酒了,以致罪官寻机自尽,此事追究起来,御史台的人和驿站的人都要被问责的。
按律,御史台官员捉拿罪官,须谨守职责,不得有误。今罪官自杀,御史台官员难辞其咎,恐需承担失职之罪。今天可不光罪官自杀了,罪官的家属还给他添丁进口了呢?
这要是在有人参上一本,说御史台的骄纵狂妄,虐待戴罪的官员,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御史台众位官老爷们,也麻了抓,一个个成了被霜打了茄子,蔫头耷拉脑袋的,都成了没嘴的葫芦,雪松提议,这事儿当即刻上报朝廷,言明事情的经过,并请朝廷定夺。
驿长大人别看朝中有人,可现在出来这等事情,能不能完美脱身也是心里没底,胆突突的很呀,驿长对着雪松说“能不能请国公爷出个头儿,修书一封给陛下,严明是那个罪官自己想不开的,跟我们没有关系的,总不能他一个人死了,我们这些人全体都要遭殃吧。”
陆方见他这么说,心里更加鄙视这个市侩蠢货了,这事是修一封书就能了的呀!死的那可是通判,不给了具体说法,如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