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见司马丹这么说,不动声色的点一下头,话不用多,懂得的人听一句就懂的,不懂的人你说上一车他还是不懂。
无名见两个人都沉默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三个人各想着各的心事儿。
雪松进到帐篷里就看到他们三个人都在怔怔的出神,叹了一口气道“大厅都闹翻天了,你们这里怎么如此安静呢?”
无名没好气的说“我一个已经上吊了的人,我还说什么话呀,至于这二位,你还是问问他们吧,我不知道为什么。”
陆方见无名这么说,就笑着对雪松讲“我们在等你的消息呢?怎么样,他们会就范吗?”
雪松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内讧呢?各种声音都有,每个人都能分析出一套属于自己的之所以是因为,我说司马半仙呀,这接下来的戏怎么唱呢?你应该知道,依照大顺朝的律例和官场规矩,御史台是朝廷的监察机构,御史们官职不算高可能量巨大,欲将其送交西京留守使衙门,光有重大事由还不够还得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就是把人送过去,留守使衙门也是不会受理的。”
雪松如此问了,可司马丹还是不答话,雪松就走过来推了推他,笑着问道“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了。”他就是轻轻一推,司马丹居然躺倒了。
雪松赶紧问“这是怎么了?陆大哥他这是...”
无名过来看了看司马丹的脸,就冷冷的说“他心口疼呢,你别烦他了,让他缓缓吧。”
雪松自己的这颗心也咯噔了一下,暗想道心口疼不是小症候,这疼开了头了,会没完没了疼,那帮孙子真不应该饶了他们。
无名拿针过来要给司马丹针灸,司马丹做出了躲避的姿态,不让无名救治,雪松不解的问无名和陆方,“他这是怎么了呀!怎么还耍起了脾气了?”
陆方笑着对雪松说“我们出去说,出去我告诉你。”
雪松见他这么说也点了点头,跟着陆方出了帐篷,见陆方还继续向前走就问道“你这是去哪里呀,不是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陆方叹了一口气道“还能什么事情呀,两难呗!”
雪松也叹了一口气“这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丹丹这么闹呀,别的不敢说,逢源兄长的御史中丞之位八成是保不住了,就是陛下不追究,自有谏院的人要弹劾的。可关于这一点他筹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呀。”
陆方说“对,他已经做了选择,刚才我就问了一句,他的回答的是如果因为私情枉顾人命,我司马丹与那个杜大参又有什么区别?可说是说,这不立马心口疼起来了吗?”
雪松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了,现在雪松脑子里都是司马懿变腔变调的说“自从当上国公爷,他人大心大,再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就是见娘亲,他也每回都是让下人传话,他要去看太上皇,请娘亲过去一同说说话,嫌弃咱上不得台面呀!”“你就会护着他,护着吧,护着吧,现在你想见他一面就是往国公府递帖子,人家都不让你进门,丢不丢脸呀!”
这要是再发生因为司马丹搞事情,王令被外放出京,司马懿肯定要当面骂街了,别看司马丹跟姐姐姐夫走的不近,可雪松知道他们是司马丹放在心头的人,想到这一层,雪松都想劝司马丹算了别折腾了,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就是调查个水落石出了还能够让那一家三口活了不成呀!可到底过不了良心那道关,就这么船过水无痕了,真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陆方幽幽的说“我们不用问子珪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自己做主吧,他既然就求个真相,我们就助他一臂之力吧,他身子不好,别难为他了。”
雪松笑成了一个苦瓜“难为他?什么时候能够轮到我难为他呀!从来就是他难为我好不好呀!为了他司马丹我开过多少例,做过多少以前打死我也不会做的事情呀!真他奶奶的持病行凶!”
陆方不解问道“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呀!”
雪松自嘲道“不懂挺好的,懂这么多干嘛呢?我们一起去吓唬柴房里头的那些人吧,唉!我本是不赞成他想把这些人送西京留守衙门的主意的,可现在人家一心口疼,我就缴械投降了,真他奶奶的欠他的。”
陆方听到雪松说西京留守衙门就凑过来与咬耳朵 “子珪跟我说,杨枢相跟侯留守是老袍泽老交情了,这事情应该交给隐清去做,可是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隐清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呀!”
雪松摇了摇头道“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分析可能是被别的事情给绊住了吧!”
陆方知道雪松是不屑如此耍诈的,就说“我去吧,这种事我擅长,难为纯坚了。”
雪松听他这么说反而笑了,“我都入了局了还能抽身而退不成呀!也就抱怨抱怨,丹丹又没有拿刀逼我,也是我自己同意的。走吧,一起去。”
在说那一群人被殿前司的卫士如同驱鸡赶羊一般给关在柴房里头了,那柴房本就面积有限,一下子关进这么多人来,更是拥挤不堪了,这里头还有侍奉宴席的侍女做饭的厨娘,男男女女的裹挟在一起,都现在这当口了,还有不要脸的大老爷们占人家小女子的便宜呢。
担惊受怕的有,心大胆肥也有呀,这不就有一个赖货,从上到下三尺长,从前到后长三尺,矮矮胖胖的都成了一个球形了,放他一个人得占两个人的空间呢,却一直说着风骚俏皮话,“驸马要翘辫子了,那公主不是要成了寡妇了吗?你们说那公主会来咱们这哭丧不,如果来了,也是老天开眼,让我看看公主什么样子,安慰安慰公主的丧夫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