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房间里洒下斑驳的光影。
小园和水小水精神抖擞地来到公司,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侯安国则难得清闲,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翻看着最近的财务报表。
这时,手机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是黄福胖打来的。
电话里,黄福胖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一丝紧张,他告诉侯安国,婚礼的日子定了,就在下个月初。
同时,他还透露自己已经搬进了侯安国在桃花县的那套房子,并热情邀请侯安国、李江春和郑富共参加他的单身派对。
侯安国欣然应允。
夜幕降临,桃花县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单身派对的地点被选在一家颇具名气的夜店。
炫目的灯光如同无数颗彩色的星辰,在空中不断闪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像浪潮一般涌来,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水和酒精的味道。
侯安国、李江春、郑富共三人跟着黄福胖,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感受着这不同寻常的喧嚣。
四人在夜店里逛了一圈后,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卡座坐下。
很快,几位穿着清凉的“小姐儿姐儿”走了过来,各自在他们身边坐下,开始闲聊。
黄福胖或许是因为即将结婚,彻底放飞自我。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脸颊渐渐变得通红。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猛地站起身,冲到舞池中央,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尬舞,引来周围人群的阵阵哄笑。
郑富共看着黄福胖滑稽的样子,转头问侯安国:“你说,胖子这是不是结婚前的惶恐?”
侯安国耸耸肩,表示不知。
郑富共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哎,我妈最近也一直催我结婚。可是,我真不想那么早结婚,我想等到四十岁再说。”
“四十岁?”李江春接过话,他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深邃,“男人到了四十,或许会更不想结婚……”
李江春那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引得郑富共好奇地追问:“怎么说?难道男人四十岁就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了?”
李江春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反射出迷离的光芒,他慢悠悠地说:“倒也不是遁入空门,只是到了那个年纪,或许会更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结婚?或许只是人生选项之一,不再是唯一。当然,我倒也想四十岁左右结婚,那时候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和心境去经营一段婚姻。”
“那,你家里同意你四十岁结婚吗?”侯安国突然发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好奇。
李江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被戳破的气球,气势顿时消减了一大半,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耸拉着脑袋,无奈地说:“唉,我妈天天催我相亲,恨不得我明天就结婚生子。四十岁?估计她能把我打死。”
三人相顾无言,齐齐望向舞池中央。
黄福胖正手舞足蹈,动作夸张而笨拙,引得周围的人群一阵阵哄笑。
他像一个被命运推上舞台的小丑,尽力表演着,却掩盖不了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侯安国举起酒杯,率先说道:“来,喝一杯。人生嘛,各有各的活法,干了!”
三人碰杯,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精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苦涩,却也让胸腔里积压的沉闷稍稍缓解了一些。
看着台上尽情摇摆的黄福胖,郑富共感慨道:“其实男人看似选择很多,实际上呢,真到该做选择的时候,却发现选择少得可怜,婚姻这东西,有的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侯安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他目光有些飘忽,思绪也渐渐放空。
魏雅歆?
那个总是带着优雅笑容的都市白领。
卓小玲?
那个热情似火的健身教练。
周小媛?
那个温柔似水的图书馆管理员。
苗小淼?
那个古灵精怪的自由摄影师。
她们都曾在他生命中留下美好的印记,但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人共度余生……
侯安国发现,他好像谁都不想选,又好像谁都可以选。
这种迷茫又有些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喧嚣的音乐声、人群的笑闹声,以及身边朋友的谈笑声,仿佛都离他远去,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罩中,看着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
“走吧,这儿太吵了。”侯安国突然站起身,打破了沉默。
“去哪?”李江春和郑富共异口同声地问道。
侯安国没有回答,只是抬脚向外走去。
“去放松放松。”他的声音飘散在嘈杂的空气中,隐隐约约,像是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