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月卿喃喃道,嘴角微微上扬。灯火的熠熠下,显得别样好看。
“小姐,你可知你惩戒林姨娘母女的事,府中上下,传遍了?而现在你又整日待在账房,你莫不是真如传闻所说,要对林姨娘赶尽杀绝?”莹儿问道
沈月卿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神色幽冷,淡淡的说道:“若不是被逼上绝路,谁人愿意为恶?”
莹儿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将离得沈月卿近的灯烛,引出蜡油,接在茶碗里,又点的一盏油灯。
屋顶之上,一个玄衣少年侧身躺在檐上,将屋内一切看的清楚,嘴角的一丝邪魅的笑意,像是划破长虹的利剑,不住的说道:“最毒还是不过妇人心,果然有趣。”
翌日,月姑派人给沈月卿送来了她想要的东西,还附言道:楼外楼后,申时身现。
“看来我是低估她了。”沈月卿见到东西后,面色沉冷,竟不知自己早就被月姑识破身份,而自己却对她没有任何防范,也不知月姑,香月阁是否善类。
决定寻探一番,换了衣服,叫着莹儿一同陪往,如若真非善类,好在还有人通风报信,让沈府也好有所防备。
沈月卿让莹儿在外守候,若是一炷香的时间,她还未回来,便让他去找老管家,莹儿从未见过小姐如此,便央求道:“小姐我同你一起去吧!”
“莹儿,我们不能同时出事,如今凶吉未定,你只会让我乱了阵脚。”沈月卿说道,便将莹儿鬓前的碎发理了理,便哄了几句,才算作罢。
而月姑似乎也早早料到沈月卿必会登门,命人做了上好的糕点,还泡了一壶特意从西域带来的上等好茶太平猴魁,坐在茶客间,静等佳客。
沈月卿一进门,月姑仍是初见时一般笑语盈盈,招呼着沈月卿入座。
“算的我有眼不识泰山,竟不想您是贵客。”
“不需多言,你既已识得我,不妨开门见山。”沈月卿并没有入座,前世的教训,让她多了几分警惕。
“姑娘莫怕,您一来直奔朝廷御使,我这小本经营,不得不对您有所了解呀。沈丞相官誉清廉,我定不会出卖您的。”
沈月卿听得几分道理,几日相处,她也深知月姑为人,虽是贪财,却从不行背弃苟且之事,而且寄给自己的书信,用的也是暗语,说明月姑并无与自己为敌之意,便入了座。
“我算是信得过你,今日便需要你的帮助,才可成我的事。”
“姑娘且说,我必将尽心。”月姑说道,又蓦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又问道:“姑娘的事可是”
“正是,我要田之安活不过今晚,但我自有我的法子,也不会连累你。”
月姑听言,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女子不过十五、六,竟有如此决绝的胸襟和过人的谋略,脸色沉降,微微挤出几分尴尬的笑意,问道:“姑娘可否说说?”
“你只需今日谁来都不要阻止即可,我会保你香月阁相安无事。”沈月卿说道,眼神里透出一股超越此番年华的坚定果决,倒是摄人的很。
月姑不敢再过问,便应下,笑言道:“与姑娘为敌,便是与银子过不去,我自当遵从。”
说罢,站起身来,便向沈月卿拱手敬的香茶,茶香浓郁,沈月卿接过杯子,却只是嗅了嗅,便放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