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太子殿下看完了您写的信,他要奴婢带一句话给您......”
“殿下说,常用迷药容易遭受怀疑,所以要您尽快抛弃这药膏......”
说完后,她不忍心再看虞江寻的表情,只用力攥了攥她的手,随后错身走了出去。
萧承熙这话,相当于直接告诉虞江寻,要她尽早接受陛下的召幸。
饶恕她这样一位处在中间的传话人,也不免对此感到难以置信。
果真,天家无情,未来的储君,自然是个绝情之人。
可怜虞江寻一直以为,萧承熙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的感情。
虞江寻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她之所以要想这么久,是因为她根本不相信,这句话会是从萧承熙口中说出来的。
她一身的媚术都在萧承熙的身上施展过,许多时候,虞江寻隐隐察觉到萧承熙动情了,可他每次都是漠然的模样,让她一次次感到挫败。
相处五年,同床共枕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可他们两人却从未......
如今她才入了后宫两日,萧承熙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可是她对萧胤没有丝毫的感情,又要她如何能做到这一步呢......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啊。
虞江寻蹲在地上,掩面抽泣。
门外,茯苓趴在门缝处,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哭声,犹豫再三,还是推开了房门。
她急切地跑到虞江寻身边,半抱住她,心疼地说:“才人是受了什么委屈,何至于哭成这样?快起来吧。”
虞江寻的双腿有些麻木,她揪住茯苓的衣袖,一时站不起来,直接跌坐在地上。
茯苓见状,果断陪着她坐下,轻轻为她擦去了泪水。
“才人,您刚入后宫便得陛下青睐,以后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好,您还有什么可哭的呢?”
虞江寻泪眼朦胧,看着茯苓,难过地哽咽:“茯苓,对敬事房的人说一声罢,我来了月事,日后这几天都不能侍寝了。”
茯苓一怔,连连道:“好,好,奴婢一会儿就去说。”
“可是,才人可否告诉奴婢,您为何不愿意侍寝?”
虞江寻从始至终都认为,情爱之事,只能发生在两个彼此相爱的人身上,而不是面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仅仅只认识了两天,她便可以当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躺在他的身下,柔顺地献媚。
至少,再给她一段时间......
虞江寻看向茯苓,不敢说出来。
她和萧承熙之间的关系,不可轻易告知旁人。
一旦被人知晓,她死无葬身之处。
“茯苓,我只是难以接受,我与陛下并不相熟,我想至少与他有了些许感情上的牵绊,我才会发自内心地想......”
茯苓一时无言。
她知道,这后宫里有的人不在乎这一切,一旦入了宫,于皇家而言,她便只是个用来开枝散叶的人,可有些人偏生感情真挚,总觉得要有时间的累积才会有感情的产生。
这样的想法不能说错,只是茯苓知道,拥有这种想法的人,在后宫只会活得越来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