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环绕的小院里,青玉坐在石桌前拿着针线慢条斯理地在手中的香囊上绣着什么,除了各种颜色的绳线她的面前还摆放着许多晒干的药材。
“姑姑在做什么?”
屋檐下岳灵泽缓缓走下了台阶来到了她的身侧,目光将桌面的东西扫视了一遍后,自然地看向了她手里正在绣着的香囊。
“香囊...”
“再过几日就是端午了,做些给你们防蛇虫鼠蚁”
“往年的端午香囊不是用篾条编制的吗?”
“我想着这个耐用些,殿下不喜欢绣的香囊?”
“我都好”
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没从她手里的香囊移开。
“这个是给余先生的吧?”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青玉先是一愣而后温柔笑了笑。
“殿下怎么知道?”
“就是感觉与他平日的衣着很是相衬”
“殿下心思细敏”
“姑姑好像对余先生的喜好和习性都很是了解”
“...是吗?”
“你与先生像是认识了许久一样”
“兴许是因为我们一见如故吧”
“嗯...”
“殿下身子才好不久不如回屋休息吧”
不想被他继续追问余一的事,青玉放下了手中的香囊就要拉着他回屋子,可看着香囊上垂下的精致绳结,岳灵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就挪不动脚步了。
“姑姑...我想要这个”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青玉不解地拿起了篮子里的绳结。
“这个?”
“可以再长编得长一些吗?”
“可以是可以,可殿下要这个做什么用?”
“嗯...就是觉得好看...”
“好~”
扛不住他满眼的期盼,青玉妥协似地坐回了桌前,暂时把香囊的事搁置在了一旁,为他编起了绳结。
他坐在她的身旁,一双眼看得很是认真,偶尔还会出手跟着她的教导自己编上一段,或许是鲜少能在他的脸上看见这样纯真生动的神情,青玉讶异之余也由衷地感到开心。
风禾学舍里,被关了满满七日禁闭的乐音虽然终于离开了静心居,但却并不意味着噩梦的结束...
“重写”
学堂里,余一瞥了一眼她抄写得歪七扭八的女德,毫不客气地将那一沓纸推到了一旁。
“重...重写?为什么?!”
想想自己是多么艰难才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完了它们,乐音站在原地简直如遭雷击。
“看不懂”
“...不可能!我念给你听”
乐音快步过去夺过了桌面上的纸张,拿起来愤怒地张了张嘴,可也只是张了张嘴而已。
“重写就重写!”
“站住”
“怎么了?”
“去听课”
“听课?不用重写了?”
“听完再写”
“听完?那哪里还有时间重写?”
“那是你的事”
“......”
乐音咬牙瞪着他,握着纸张的手因为愤怒不停地抖动着。
“你故意的!”
她陡然的一声怒喝,惊得余一手上的笔猝不及防地在纸张转了个弯,徐徐抬眸看向她委屈又倔强的脸,他明明目光平静却不禁让人心生恶寒。
池塘边乐音拿着扫帚顶着日头黑着脸看着对面学堂里坐着听课的学子,身后的张伯把扫干净的落叶装进了她身旁的筐里。
“羡慕了吧,身为学子顶撞先生,你可是大不敬,罚你扫扫院子都算好的了”
“明明是他故意刁难我”
“你人不大,脾气还不小,行了你把这个拿去倒掉吧,一会儿再去把藏书阁里的书拿出来晒晒”
张伯说着拍了拍手转身往别处走去,看着满满一筐的落叶,乐音握着手憋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地垂头叹了口气,吃力地拖着筐子向着身后走去。
“不就是叶子吗...谁怕谁啊...”...
在学舍里东一趟西一趟的奔走,不是扫地晒书就是帮着烧水劈柴,一整日下来忙得脚不沾地,等到把手里的活干完竟已是黄昏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