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肌肤寸寸崩裂,野蛮的力量像洪水一般涌入——她发现自己只需轻轻踮脚,便可如同流光一般极速而动。
她沐浴鲜血穿梭在敌军之中,在他们还未回过神来时送上死亡,敌阵中赫然显现出一道越来越宽阔的裂口。 漫天血雨的长战中,她的速度愈来愈快。没人能跟上她的脚步。
恐惧...她从敌人眼中看到了恐惧,而在身体中时时刻刻涌动的,是战栗与愤怒。
她回过神来,望向自己所经之处,身后只有步离人的尸体,愈来愈多,越垒越高。
曜青的战士们也远远地望着她,他们的眼神有惊讶、有欣喜、也有恐惧。 她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只有月御坐在她的身边,营外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你没看到她没尾巴吗?这也未免……”
“天生的?怪可怜的。”
“她以前是步离人的战奴,怪不得拼那么凶。”
“你们不知道那是月狂?我当时快吓疯了,怕她谁都不认……”
“但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们这次恐怕没法赢得那么轻松吧?”
她明白,这些声音或许将伴随着她的一生。
她记得自己身为战奴的时候...也记得...和那高大的身影在一起的时光。
但她明白...他早已死去。
她依旧追逐着流星,曜青的每一个人都是...
那是帝弓的光芒,是他们身处险境的精神支撑。
也正因如此,当面对丰饶民的再次进犯,她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流星正在向他们落下。 即使这里有无数丰饶孽物集结,也有无数曜青军士苦苦死战。
但流星破空的声响宛如步步逼近的死神,让她通体冰冷,如堕地狱之中。她绝望地奔走在战场上,试图带回存活的人们,直到在光芒的余波中失去意识。
她狂怒般地呐喊,但无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一切归于寂静。
至此之后,她经常会做噩梦,梦见有人向她伸出手,但在她到达之前,他们已被光淹没。
“还不够…还不够……”
...她发誓要在那流星坠落之前,拯救一切。
...
而君千...几十年间,上万天永无休止的痛苦与一次又一次的身体溃散让他的神经模糊。
他忘记了自己的大部分记忆。
他几乎忘掉了尖啸,忘掉了渡相...不过,他仍然记得自己的猎群...
当然,有一个人的名字...他始终铭记着。
萨兰。
同时,他对于剧本的记忆也丢失大半。(如果出现相关任务,大概率记起,但也可能犯健忘)
君千认为...自己是在被迫...赎罪,仙舟人死在他手上的上万,他的自愈即将到达极限...死亡次数上万。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不是机会...而是折磨。
...
两人的生活截然不同。
同时...他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她以为...他早就死去了。
...直到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