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年手中的笔一刻不停地将这些对话内容一一记录下来。紧接着,他继续追问道:“那好,接下来你再好好回想回想,看看你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不小心得罪过什么人呢?”
“这……好像也没有吧,”施怀安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说白梦琪,万一冤枉了人家可不好,她摇了摇头道:“都是小矛盾,应该不会的。”
“那就是有了?你先说说看,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老耿追问。
怀安想了想还是把开学和白梦琪争床位的事及争博导的事说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也就那时吵了一下,后面很少打交道。她也很少住宿舍,一般回家住,我除了学校便会在医院,在宿舍很少碰到她。”
“好的,我们会去调查,这件事没公布调查结果前,你不要对外讲,你可以先回去了。”顾景年放下笔严肃道。
“好,我知道了。”怀安点点头。她心想为了避免麻烦,最近还是不去四合院了,免得公安又要跑到四合院附近调查,自找麻烦。
回去的路上,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被乌云所笼罩,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那雨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天空坠落,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随着时间的推移,雨势逐渐变大,由最初的丝丝细雨转变成了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向大地。
怀安见雨越下越大,急忙加快脚步朝着学校门口跑去。
此刻的她一直低垂着头,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以至于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且心不在焉。她就这样低头向前奔跑着,丝毫没有留意到周围的情况。
突然,就在距离校门仅有几步之遥时,怀安猛地感觉自己像是撞到了一堵坚硬的墙壁一般,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身穿军装的高大身影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撑住了她前倾的身体。
这个军人身材魁梧,站姿挺拔如松,身上的军装整齐笔挺,散发出一种威严而又沉稳的气质。
他手中撑着的那把大黑伞仿佛能够遮风挡雨,将外面的世界与他们隔绝开来。雨水顺着伞沿滑落,形成一道道晶莹剔透的水帘。
伴随着那略带低沉的磁性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嘿!怀安,好久不见。”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施怀安猛地回过神来,并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当她看清眼前之人时,脸上不禁流露出惊讶和意外的神情。
——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顾景兴!
四年多没见面,此刻的顾景兴身着笔挺的军装,英姿飒爽,皮肤因为长期的训练暴晒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他那双浓眉下的大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明亮而有神;挺直的鼻梁和轮廓分明的嘴巴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英气;再加上他那高挑且挺拔的身材,简直帅气逼人。
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怀安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不是,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按前世的时间线,要1968年春节他回家探亲时才能再次见面,这可提前了两年多啊。
怀安有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听到怀安的问话,顾景兴微微一笑,开口解释道:“你不想我吗?”
“什么时候学的油腔滑调了?”施怀安羞红了脸,心里被狠狠的撩了一下。
“我收到了你寄给我的信,知道你在京城上大学。刚好最近部队里有这边的任务,我便主动申请过来的,这样也能顺道来看望一下你。”顾景兴可怜巴巴道:“坐了好几天的火车,浑身都臭了,刚下火车去把工作安排好了,就到招待所洗了澡才来见你的。”
怀安听了感觉有点好笑,她看了看四周的雨幕,校门口已经有人好奇的朝这边张望,便道:“时间紧吗?我们边走边聊。”
顾景兴露齿一笑道:“行,我们去吃点东西,我都饿了。”
“等了多久了?”怀安问。
“没多久,”他眨眨眼,用手掌从她的头顶平移到自己宽阔的肩膀处比划着道:“你长高了好多!”
施怀安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自己前世就不高,才一米五几,这一世为了长高没少运动及增加营养。
十五岁的她也只有一米六左右,没办法,遗传起了决定因素,估计还有几年可以长一丢丢吧。
而顾景兴有一米八六,她和顾景兴站在一起形成最萌身高差了。
顾景兴又道:“恭喜你,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谢谢!”两人太久没见面,施怀安一时转换不过来,不知羞涩的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那时两小无猜亲如兄妹,而现在人长大了心思浮动。
仿佛在信中隔着一张薄薄的纸却更能相互倾诉,面对面的时候,语言却变得青涩难以启齿了。
在这个秋意渐浓的日子里,天空阴沉沉地压下来,冰冷的雨滴与凛冽的寒风交织在一起,无情地抽打在人们身上。
施怀安今天只穿了一件长袖单衣,那寒意仿佛能够穿透衣物,直抵骨髓。
尽管她平时习武体质较强壮,此时也不由自主地微微蜷缩起身子,试图抵御这寒冷的侵袭。
一旁的顾景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目光迅速转向她。
只见施怀安双手抱臂,绷紧了身子,抬头与他的目光相遇,两人会心一笑。
顾景兴有点心疼,但现在对男女作风问题看的很重,现在他是军人,他和怀安都处在这个敏感的年纪,他可不能让怀安受到一点一丁的风言风语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