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快步行至中间那已伪装好的坑面处。
他手臂一挥,带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吩咐。
“布衣,放血,诱敌!”
那神情,仿佛已胜券在握,只等猎物上钩了。
“好嘞!”
布衣兴奋得就像被老王偷了,还意犹未尽般,双目亮亮的。
她急忙快步走向背篓,从中捧出一坛鸡血。
随即来到深坑边,轻轻的揭开坛盖,将鸡血沿着枯枝烂叶的缝隙,一点点倒在那看似毫无异样的坑面之上。
“哈哈!
你也藏好,看本少爷今天如何报月前的狼狈之仇。”
见布衣把鸡血倒完,布雨意气风发的吩咐。
“少爷你要小心哦!”
布衣提醒一句,背起背篓在深坑附近寻了一棵茂密的大树,如灵动的松鼠,手脚并用,三两下就敏捷地爬到了树杈间一处隐蔽的位置。
半盏茶……
一盏茶……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后,布雨眉头皱眉,目露思索。
布衣轻轻拨开些许枝叶,目光投向了深坑上的布雨。
“少爷,你渴不?”
她轻声的询问。
布雨喉咙滚动了一下,压低声音,表情严肃。
“别说话,我还能坚持。
一个合格的猎手,就得有足够的耐心,此时稍有动静,猎物便会惊觉,切莫坏了大事。”
布衣听后,立马捂住自己的小嘴,不再言语。
五个时辰后,布雨依旧杵在伪装的深坑上,可小腿肚已微微发颤,眼神里隐约可见焦急之色,额头也沁出了细腻的汗珠。
“该死的,为何还不来?
在坚持坚持!
想来那只畜生肯定是在睡午觉了。”
布雨咬着牙给自己打气。
数个时辰后,黄昏的余晖如残血般洒下,凉风阵阵袭绕。
布雨的双腿直哆嗦,几近站立不稳,布满血丝的双眼,透着愤怒。
那满心期待落空的悲凉感,在这渐暗的天色里愈发浓重。
他咬牙切齿暗骂,“该死的,今日你若不来,明天定如掏你老窝。”
“哼哧哼哧……”
突然,森林里传来阵阵似气喘吁吁的声音猛地刺了一下布雨那颗烦躁的心。
“来了!”
布雨心中大喜,双目瞬间透着兴奋与期待。
左边大树上,昏昏欲睡的布衣瞬间一个激灵,大气都不敢出,轻轻的拨开树叶,探出脑袋,眼神满是紧张的顶着布雨。
右边大树上,布雪闻声,双眸如电般猛地睁开,旋即迅速挽弓搭箭,紧紧锁定布雨那边。
此刻,空气仿若凝固,唯有“哼哧哼哧”声不断逼近。
紧张的气氛如一张绷紧的弓,随时可能断裂,让布衣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不多时,一只体型巨大的蛮猪出现在布雨的视线里,它浑身黑褐色的鬃毛如钢针般竖起,根根透着野性。
两颗獠牙从嘴角探出,尖锐且泛黄,似能轻易撕裂一切。
铜铃般的双眼泛着凶狠的光,庞大的身躯足有两人高,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颤动。
布雨在见到它的那一刻,嘴角诡异的一笑,“还记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