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怀疑我！”乔伊斯瞪着贾思磊，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还是在怀疑我多年的忠诚！”

“话别说太满，雷副主席，事实不是吗？”

“我以联邦之名发誓，我不是内奸。很多年前，我已经不认张尤这个朋友了，张尤残忍杀害我多年的好友陈协，我与他早断绝了联系，他连相处多年的朋友都能杀，这种人我早该绝交了。”乔伊斯白色的眼仁冒出几条血丝。“没错，他确实有邀请我进入冰原，可我拒绝了。”

“陈协不是上一任会长吗？你们竟然还有这种关系，不得了，雷副主席，你的秘密挺多的，还这么有趣！”李及第捋着胡子淡淡说道，脑袋却转得飞快，不知在想什么。

“张尤，陈协和我都是特招进入中央大学的，我们被安排在同一个宿舍，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可惜结果却不是很好。”乔伊斯深吸一口气，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大学四年，我们三人就像亲兄弟一般，当中的张尤是一个很仗义的人，我们就算有一点琐碎事，他都会不遗余力帮我们两个，不过他有些话痨，很喜欢套路我们两个”乔伊斯说着笑了起来，眼里竟然还闪着一丝温柔。“陈协刚好相反，他很安静，平时我总会和张尤小打小闹，他是我跟张尤的调和器，他们跟我不一样，两个都很有前途，一个是冰原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一个已经是的接班人，只有我是一个穷苦人家出身，什么都没有。”说罢，乔伊斯眼神渐渐暗淡。“我们都精通器械，那四年，我们说好一起改变这扭曲的世界。”乔伊斯默默低下头，眼睛里泛出一丝泪光。

“改变世界，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霍勒卡斯基双手抱胸，下嘴唇往前翻，活像一个缺奶喝的小孩。

“尽管笑吧！年轻人的干劲总是那么足。毕业之后我就没联系他们了，像我这种穷人不敢奢望能与他们继续交朋友。那之后我留在了我故乡，与小时同学一起搞研究。十年后的一天，也就是前两年，某一天，我收到陈协发来的讯息，他让我去找他，于是我去了总部。”乔伊斯头往后仰，双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灯忽暗忽明，旁边还有一只飞蛾，直扑灯火过去。“令我想不到的是，此时的很是破败，我那十年致力于研究器械，没太关注外面的事，再一次出来时，外面竟然天翻地覆，物是人非。我见到陈协时他已奄奄一息，我想不懂，他面临的是死亡，为何还能微笑以对。”乔伊斯泛着的泪终于是落了下来，泪水在灯光中犹如一粒明珠，闪着绚丽的色彩。“他说不了话，一直对着我笑，旁边是他十八岁的女儿，一直在哭。”说到这里乔伊斯用衣袖轻轻抹干眼泪。“陈协撑了没多久就去世了，我刚好看了他最后一面。我顾不住伤心，直问他女儿是怎么回事，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女儿说，陈协两天前去了一趟冰原集团，回来之后就是那样了，她一直哭着喊张尤杀了她爸爸和要复仇之类的话。我不相信张尤会对陈协做这种事，我给陈协简简单单安排了个丧礼，遵照他生前的遗愿。办完陈协丧礼两天后我起身去冰原找张尤，问他是不是他害死了陈协，面对我的质问，他一脸冷漠，似乎是没把这个当回事，反而邀请我去冰原，我愤怒了，打了他一拳，与他正式绝交。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你还不相信我吗！贾思磊主席。”

“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类往事，我们内部怎么不知道。”李及第问道。

“与他绝交之后我改了个身份，黑了各个有记录我经历的系统，输入新的经历，希望抹去我对他们的记忆。以我的经历，联邦是不可能让我高升的，我需要权力，来对抗张尤。可没想到，贾主席你能发现，看来古话说得对，欲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终究还是不可能记住我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此时的乔伊斯死死盯着贾思磊，渴望得到他的支持与理解。

“这件事我不跟你计较多少，毕竟我们是一根绳索上的蚂蚁。现在冰原有一个太空计划，联邦是爱好和平的存在，我们不能让冰原破坏和平的存在。乔伊斯，现在你是联邦副主席，过去的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不过，我想让你接近张尤，将太空计划扼杀于摇篮之中。”贾思磊将手放在乔伊斯双肩，笑道。

“以张尤的警惕性是不可能让我接近的。”

“前提是你背叛了联邦呢！”贾思磊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嘴里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他们四人都感觉自己身在局中，可走不出贾思磊的棋局。

“你想做什么？”乔伊斯整齐的头发竟开始散开，显得有些杂乱，他的眼神一直飘着。

“没什么，我会让你有机会接近张尤的，联邦的未来靠你了。”贾思磊叹道，心里却这样想着想要一件事谁都不知道是你做的，那就是巧妙借他人之手帮你做了。人心的险恶，没有经历过还真不知道多可怕！然而没人玩得过我。

乔伊斯面露难色，他现在是不想靠近张尤的，不管是作为以前的好友，还是作为现在的敌人，他恨张尤，也恨自己。更关键的是，他隐隐感觉到贾思磊的计划有一丝阴谋，可是现在还有其他途径吗？不赢取联邦的信任，他永远获得不了他想要的权力。

“我绝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即便是身为主席的你，我也不会听从。”

“这绝不会是背信弃义，只是计谋而已，联邦在冰原的打压下，活在暗地里已经将近一百多年了，该是见见阳光的时候了。”

第二天，乔伊斯叛逃联邦的消息不翼而飞，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消息的来源在哪里，这个消息那几天一直被人当作消遣的聊天话题。普通人眼中的联邦就似一群恶党，他们隐藏在黑暗中不敢出来，而作为正义一方的冰原集团，更像是世界的领导者。张尤虽说霸道，可冰原集团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分公司，可谓是给很多人提供了就业的机会。相反的，联邦时不时会搞一些恐怖活动，奇怪的是，他们只骚扰身在冰原的人。民众不管这些，既然冰原给他们带来了光和热，那他就是爹妈，他就是未来，他就是权威，敢于挑战权威的人，一般都会受到吃瓜群众的抨击。这已经不是道理站在哪边的问题，而是究竟哪边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可想而知，联邦是处于一边倒的劣势，故而，冰原不倒，联邦就永无出头之日。就算是这样，只顾着向前冲，忘了适当撤退，最后的结果，往往是惨不忍睹的，联邦所处的局面就是这样，他们不能妥协，只能在黑暗中摸索。

我们身处黑暗之中，除了寻找光和亮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