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系。

此刻女鬼溢出的死意已经笼罩住夏冉。

“不要害怕~%#s$”阴冷的女声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作出攻击姿态，下一秒，被按着头撞碎了镜子。

被误会的夏冉显然有些生气。

等她收回手，断掉脖颈的女鬼流出血泪，说着“不要害怕”妄图从夏冉身下逃离。

“等等。”夏冉阻拦着。

女鬼身躯一抖，血色裂纹瞬间布满全身，化为无数血肉碎块流入洗手盆中。

吃掉杀人犯的鬼，似乎比之前聪明了一些。

夏冉默默想着。

“你的名字是叶淼淼。”她看着漆黑的圆口，语气里多出一分安慰，“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得快点强大起来，去杀死一个叫别润生的人。”

说复杂了女鬼多半也不理解。

夏冉换了个说法：“你不杀别润生，我就杀你。”

流动的寒意瞬间凝固住。

夏冉有些欣慰道：“听懂了吗？”

她自以为自己此刻的形象，是一个拯救迷失灵魂的引路导师，但她所不知道得是。

经过逼仄曲折的水管，再缓和的声线都会被扭曲，成为破碎断续的冰冷指令。

简直比鬼声还吓人。

女鬼颤抖了一下，漆黑眼眸中恨意和恐惧不断交换，它脖颈仿佛卡住一般，只能发出古怪的咕咕声。

再拖下去。

她就会被本能操控住，钻出去想吃掉卫生间中的人！

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女鬼眼中的恐惧终于盖过了恨意……

洗手池边缘。

夏冉听见了一道回应。

像是指甲敲击陶瓷的声音，清脆带着空洞的寒意：“叮-叮-叮-”

约定达成的瞬间。

女鬼混沌的脑中突然掀开了一层迷雾般，别润生三个字刻入破碎的大脑中，唤醒了被掩盖的极深的恨意！

好熟悉好熟悉好熟悉——

女鬼自虐般啃食自己的指甲，直到露出森然的白骨，一段段血腥的分尸画面，突然在迷雾之中浮现。

还差一点。

它还差一点才能抓到它们！

这些充满恐惧死亡的碎片，包裹猩红的恨意和死气，在薄薄的雾气之后翻滚……

所以。

怨怼要怎么才能升级为恨意？

夏冉捡起人偶，随手放在客厅的架子上。自己则带着疑问回到卧室，拉上被子思索。

如果一直杀人就能提升等级，那么人类早就被鬼屠尽。

一定有什么契机。

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别润生隐瞒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夏冉又重新梳理了一下最近今日的经历，整理了一下明日计划，这才放任疲倦感卷上大脑，瞬间陷入睡眠……

一夜无梦。

睡醒给自己弄了点吃食，又伸出双手穿过人偶花花的腋下，将其抱起来揉扁搓圆，玩了一会儿。

昨天夏冉就发现了。

这个人偶虽说造型诡异了一些，但手感该说不说，软和中又带着一丝韧性。

夏冉捏了个爽。

然后放下花花，掏出昨天收到的烫金玄色名片，按着上面的数字拨通了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