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约瑟夫缓缓地转过身来，铁青的脸色吓了她一大跳。

“…妈呀。”

约瑟夫看起来心情比卡尔还要差得多。

安妮悄悄问了夫人一句：“是不是来的时候不太对啊…”

夫人耸肩，那也没办法啊，参加对局的任务该做还是得做，该和约瑟夫交代的也要说明白。

约瑟夫很快就把脸色恢复成了平常优雅随性的模样，很绅士地笑着对安妮说道：“可以麻烦你之后见到爱丽丝跟她说一下，我有事找她吗？”

卡尔觉得自卑胆怯，但有关约瑟夫的事情心里还是放不下。所以他并没有全然离开，而是猫在了小角落鬼鬼祟祟地窥视着。

见约瑟夫对别人敞开的笑容和对自己敞开的笑容没有两样…心里又是一阵怪味。一直都较为沉默谨慎的卡尔，此刻也难得有了想一拳捶到棺材上的冲动。

“喜欢就承认呗。”伊莱在他背后压低了嗓音。

卡尔吓得和小兔子一样弹了一下——怨不得约瑟夫要画他的小兔子“艺术画像”，原来是写实派。

卡尔瑟缩着，没想明白该怎么回答他。

伊莱任重而道远，直接重拳出击：“约瑟夫先生很喜欢你。”

“我、我知道…”卡尔低头叹了一声。

以前约瑟夫对他的心意他只是怀疑和猜测，现在早就可以确认了——约瑟夫很乐意在别人面前表达他的爱，这是最让卡尔心动的，却也是最害怕的地方。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能痛快在一起？”伊莱歪了歪脑袋，小鸟也跟着他一起歪了鸟头。

“我…我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是觉得他不配。

伊莱看着他愈发低垂的脑袋，还有即将要被碎发掩盖住的双眼。几秒钟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他一直担心的是这个。

“你的这个问题，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答案…”伊莱笑道，“不过卡尔，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为什么你能和我坦白讲这些，却不愿和约瑟夫先生说呢？”

虽然卡尔才说到了些开头，但这正是最重要的切入点不是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卡尔抬头看着他，蒙了。

“你问过约瑟夫先生吗，关于他对你的看法。”

卡尔愣愣地摇头，还真没有。他们在一起时，他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要被甜蜜冲昏脑袋了。或许…约瑟夫先生也和他是一样的？

“明明是彼此相爱，却连问题出在哪里都不肯告诉对方，这样不是太残忍了吗？”

“这不只是不给约瑟夫先生机会，连同也撤去了你的机会、你们之间的机会。”

“非要这样吗？要伤害的，一定要是最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