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洗漱结束,还未来得及拿起碗筷用餐,就有一名士兵匆匆跑来报告:
“大汗,前方西平堡有情况。”
努尔哈赤眉头紧皱,问道:“何事?快说!”
士兵赶忙回道:“回大汗,那大庆将领贾玌正带兵九千出了城门,在前方摆开阵势准备迎战。”
听到这话,努尔哈赤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他一把推开面前的饭桌,脸色阴沉地说道:“走,去高台大帐看看。”
说完,便快步朝着营帐高台走去,步伐匆忙且带着怒气。
来到高台大帐,远远望着前方贾玌所率领的军队,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这小子难道疯了不成?区区九千兵马,也敢主动出城迎战我十万大军?”
努尔哈赤惊疑不定的说道。
身旁的将领赶忙附和道:“大汗,这贾玌定是狂妄至极,妄图以卵击石。”
闻讯赶来的皇太极匆匆跑上高台,向努尔哈赤跪地问安:“给阿玛请安!”
努尔哈赤全身心都扑到贾玌这边,再加上昨夜夜不能寐,没什么心情,只是对着皇太极挥挥手。
见想不出来端倪,便向皇太极问道,:“八阿哥,你可知这贾玌为何率兵九千出城应战,要知晓我等大军目前足有十万,难不成他真因为这几次的大胜所以便目空一切了!?”
皇太极并未急着回答努尔哈赤的问题,而是向前观望起庆军在西平堡门前布置的阵型,
只见军阵外,一辆辆战车整齐排列,将庆军围得如铁桶一般。战车上更是配备着火炮。车阵之中,步兵紧密排列,手持盾牌和长矛,火铳手与弓箭手严阵以待。骑兵则陈列于后方。
皇太极恍然醒悟,想起前几日先锋大军于沙岭溃败的那一役。为了弄清楚当日庆军是如何击败先锋大军,以及究竟是谁斩杀了他儿子豪格,皇太极更是专门对参与此战的一众将领进行了盘问。
“阿玛,之前那贾玌在沙岭击败我先锋大军的时候,就是用的此阵御敌,大败豪格的三万大军!但奇怪的是,此阵我等却没在兵书上见过,想来是那贾玌为抵御我后金铁骑而创立的。”
努尔哈赤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不管他用何阵法,既然敢出城迎战,今日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皇太极说道:“阿玛,切不可轻敌。这贾玌能以少胜多,必有其过人之处。”
努尔哈赤怒喝道:“难不成我十万大军还怕他不成?”
“唉!”
努尔哈赤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
“根据密探来报,还有几日那山海关总兵史鼐率领的六万人将抵达抵达广宁城,我们在这西平堡浪费的时间真的太多了。
一旦史鼐率军进驻广宁,本欲在广宁城中投诚的三千人就功归一篑了。即使我等能率军攻占那有十万人驻守的广宁,我们也无力南下宁远。”
皇太极听闻大惊失色,广宁城中居然已经有三千人的内应,如此说来,要不是这西平堡这颗拦路钉,阿玛此次南下真有可能攻陷广宁,剑指宁远,一统辽东!
“未成想居然出现贾玌这一变数,根据探报,贾玌年不过十五,即便是靠战功当上这参将,也不过是依靠其武勋之后的关系爬上来的,我从未将其放在心上。
本以为此次南下无大将镇守,可一路南下,现在倒好,成为我眼中钉肉中刺,我夺取辽东最大的拦路虎!”
此刻的皇太极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何努尔哈赤昨日会那般疯狂,不惜一切代价地攻城。
若不是那天那贾玌凭借个人的非凡勇武,阵前斩杀了鳌金等一众巴图鲁,致使庆军士气大增,而后金士气低落,恐怕早在那头就开始竭尽全力地攻打西平堡了。
不过要是分兵攻占...不,现在已经不合适分兵了!
皇太极望向西平堡摇摇头,要是头天采取分兵之策,先合围西平堡,围而不攻,在里应外合攻占广宁城,还尚可。
问题出在那贾玌先破三万大军,而后更是将这中军的十二万大军挡在这西平堡三日,而且还损失快三万,再加上庆军援军...!
努尔哈赤看向自己这最中意的儿子一眼,说道:“皇太极,你对此子有何看法?”
皇太极略一沉思,回道:“阿玛,此子虽年轻,不仅武力高强,领兵之能更是屡战屡胜,最重要的是,年轻过头了...”
“所以啊,他必须死!”
努尔哈赤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冰冷冷的话。
“命令将士做足准备,早膳之后立即攻城!”
努尔哈赤转过身躯,走下高台。
“我不论他用的什么军阵,如何克制我八旗兵,今日这九千兵马,一个也不许回城!”
走下高台的努尔哈赤顿步回头,望向西平堡。
“无论怎么讲,此战兵力是十万对九千,优势在我,就算他有什么通天的能耐,今后已无法施展!”
皇太极连忙应道:“父汗放心,儿臣定当全力以赴,让这贾玌插翅难逃!”
努尔哈赤冷哼一声,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