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吗?”门外的叫喊声没有停歇。
赵二郎跑出去开门,来人见有人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整正身形道:“敢问可是赵喜家?”
赵二郎道:“赵喜是我幺妹,你找她何事?”
那人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干练的深蓝布衣,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脸上挂着友善的笑解释道:“我是广安县的信使,替广安县主薄家的二小姐送信来的。”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一个信封,递给赵二郎:“还望您代为转交。”
赵二郎迟疑的接过信:县里的小姐怎么会给幺妹儿写信?
他心里虽然犯嘀咕,但是面上还是笑着对信使客气道:“路途遥远,大哥进来喝杯茶吧,辛苦你了。”
信使摆摆手,“多谢好意,只是还有任务在身,就不多加叨扰了,在下告辞。”
赵二郎点点头:“那您慢走,多谢了。”
目送信使离开后,赵二郎关了大门回屋。
他一边问一边把信递给喜宝:“幺妹,主薄家小姐怎么会给你写信啊?”
“宝儿?你竟认识主薄家的小姐?!”
兰娘和赵大郎赵三郎惊讶地看着喜宝,连狗蛋跟大嫂都一副诧异的样子。
这可是县城的主簿小姐啊!他们平头百姓的平时接触都接触不到的人物,喜宝竟然认识,而且还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不然为啥会给喜宝写信?
他们知道喜宝偶尔会去县里,但从未听说过她与什么主薄家的小姐有交集。喜宝真是出息了,连大人物都能结交,主簿相当于衙门的二把手,虽然比起京城的大官来不算什么,但是在县城里,也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了。在他们这种小地方,主簿的家人那也是位高权重的存在。
喜宝接过信,也有些困惑:“不知道啊?”
她疑惑的拆开来看,眉头一下展开了,欢喜道:“是小慧姐姐!”
大娃二娃跟李修是知道此事的,纷纷凑过来看小慧在信上写了什么:“小姑,你快念念啊!”大娃催促道。
“喜宝妹妹,展信佳.......”字迹略显潦草,就像小慧的性子一样直爽不拘小节。
信上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花想容已经被官府查抄了,那油头掌柜即将面临牢狱之灾。喜宝等人真是大快人心,恶有恶报,报应不爽。
二娃跟兰娘等人解释了小慧的事,引得一片唏嘘:“这小姐也是可怜。”
只是城中的小姐夫人买花想容香粉的不计其数,那掌柜的把滑石粉用成了生石灰粉,导致脸受伤的大有人在。
县令家的小姐这些天也受到了花想容香粉的荼害,正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小慧就把喜宝做的玉容膏分了一些给她,结果效果显着,只是两人分总归是不够,而小慧的父亲要求她把所有玉容膏都先给县令家小姐用。
小慧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把玉容膏全都给了,她心绪复杂,爹说若是以后县令往上调,那大概率会举荐他做下一任县令,叫她识大体一些,不要得罪了他的顶头上司。
可她的脸也没完全好,娘因为这事儿天天跟爹吵架,她只能用普通玉容膏细心养护着。为了缓和家里的关系,所以写信来问喜宝能不能多做几盒见效快的,遣人送至她那里。
喜宝若有所思,她还有三瓶了,说好要送狗蛋一盒,那就只有两盒。近期她想专心学做药茶药露,玉容膏要等待好几天才能做好,抛却皮肤修复液的功效,小慧姐姐能恢复的好,玉容膏本身也功不可没。
“娘,大哥在县城干活,明天让大哥帮我给小慧姐姐带去吧?”
兰娘点点头,叹了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小修哥哥,”
喜宝又转头对着李修:“你帮我给小慧姐姐回封信,就说玉容膏一时半会还做不好,先给她两盒用着。过几天等做好了再去县城给她送,顺便去看她。”
李修认真颔首:“嗯,一会我给孟大嫂写单子的时候一同给你写了。”
兰娘眼神温柔:喜宝这孩子心地善良,自有贵人相助,她现在极其相信小闺女的养生之术,今天她喝了喜宝给的东西,感觉身子格外的轻松。
吃完午饭,狗蛋就要回家了,依依不舍与众人告别后,赵二郎送狗蛋了回家。
其余的人就在院子里喝茶闲聊。
“幺妹,你的玉容膏当真这么厉害吗?”
赵三郎喝了口水,装作不经意的问。他羡慕的很啊!要是可以的话,他也想跟师父学习养生之术,可他不是学医的料子。
幺妹简直就像个天才一样,学了没几日,娘的身子也调理好了,现在连县城的小姐都要来求药了。
“可不是,三叔,你都不知道!当时小慧姐姐的脸都那样了!”二娃夸张地比划:“一抹上我小姑的药,就说不疼了呢!”
赵三郎心想有这么神奇吗,效果都堪比麻沸散了。
大娃二娃一脸千真万确的样子,让赵三郎也不得不怀疑起来。。。。难道师父的药方这么厉害?
兰娘跟孟氏正在仔细地拟席面单子,陶夫人定的规格是十菜两汤共六十六桌。
“初步定的是清蒸狮子头,酱炖肘子,红烧肉,炒时蔬,盐水鸭............”陶家说肉要多一些,这年头油水就是待客的最高礼仪了。
等粗粗的拟好了单子,孟氏招呼正在石桌上铺纸研墨的喜宝:“喜宝,来帮大嫂参谋参谋。”
喜宝颠颠的小跑过来,孟氏就抱着她,一样一样的说与喜宝听,喜宝记性好,听一遍就记住了,她道:“大嫂,你这里面全是咸的,怎么没有甜的呀。”
孟氏恍然大悟,她就说怎么老是觉得不得劲儿呢,然后在心里重新添减了几个,拍了拍喜宝的小屁股:“去吧。”喜宝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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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家。
李伯看着他对面霜华满鬓的儿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不由得又心酸又无奈。
自己儿子在外经商常年奔波在外,供着李府那群吸血蚂蟥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在这里就着小咸菜往嘴里乐呵呵的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