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父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的说道:“一次打仗,子弹打光了,开始肉搏战,亲眼见到他,一根手指戳倒六、七个敌人。
可惜的是,后来打完仗,我们都继续留着部队了,他回家种地去了。”
常天来急忙问道:“回什么地方种地去了?”
常父叹口气:“他救过我的命,等我从战场回来,多方打听,一直杳无音信。只知道他参军前,是一个道士,山上的道士都下山。”
常天来急了,连忙追问:“在哪里当道士?”
常父好似一边回忆,一边说,语气慢吞吞的:“记得他说,道观在一个叫‘大南山’的地方,可叫‘大南山’的地方,太多了。”
常天来听着,没有一点希望,颓然的低下了头。
常父没有理会常天来,继续回忆着:“口音是北方人,在晋冀蒙的交汇处。”
常父说完,又拿起那张纸,带上老花镜,仔细的端详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个年轻人,是谁?找到了吗?”
常天来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这个年轻人叫傅磊,韩云祥正在帮忙找,还没有回话。”
常怡然对哥哥的那一套不感兴趣,坐着一边和母亲拉家常,忽然听到‘傅磊’两个字,心里一惊,停止了和母亲说话,回头看着父亲和哥哥。
就听见父亲嘟囔着:“傅磊,道士,傅家,道士。”
看见父亲把手里的那张纸放下,起身走到父亲身边,拿过了那张纸,看了起来。
纸上是常天来的悬赏公告,左边是那个道士,右边是傅磊,两个人中间竖着黑体字:“找见一人者,奖现金一万。”
道士,就是第一次和傅磊吃饭,在金轮饭店门口遇见的那个道士,傅磊,就是租自己房子的那个傅磊。
饶是在体制内锻炼多年,遇事沉稳老练,看见纸上清晰的印着两个人的照片,也是差点叫出声来。
好在父亲和哥哥正在讨论,也没有注意她的表情。
急忙放下那张纸,回去和母亲继续拉家常。心里却想着傅磊。和母亲拉家常,就心不在焉了。
母亲看出常怡然心不在焉,也没多想,还以为常怡然是累了,就催促着去睡觉。
常怡然也正好借坡下驴,回自己的房间,好给傅磊打电话,问一下是什么情况。
从客厅出来的时候,听见哥哥对父亲说:“被定身的保安部长,是小明,再不及时解救,恐怕后半生,就在轮椅上度过了。”
这个小明,从八九岁就来到了他们家,是父亲一个远房叔叔的孙子。
小明的父亲去世了,母亲扔下三岁的小明跑了,年龄已经大了的爷爷奶奶,已经有点养不了了。
在小明八九岁那年,父亲回老家,见到了小明,很是喜欢,就带回来了,当亲侄子一样的看待。
常怡然回到房间,就给傅磊拨电话,拨了半天,电话就是拨不通。
一边拨电话,一边暗骂:“你个兔崽子,你惹谁不好,怎么就惹上了自己哥哥这尊瘟神,这以后你还会有好果子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