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眩晕地立在人墙中,她暗伤,隐痛,委屈。独自默默地,悄悄地失落。
直到仪式结束后,灵生再也支撑不住,让高星找了个房间给她歇下。他对她的表现多不满,他甚至生气着。
灵生饭也顾不上吃,不管肚子怎样闹革命,恨不得在床上生根了,只想长久地赖在床上不起来。
睡到半夜,灵生被叫醒,说是宾客们要求新郎新娘对唱情歌。天哪,饶了我吧!
灵生翻个身,又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灵生又被叫醒:
“小舅母,小舅喊你出去唱歌。”
一个小男孩不停的摇晃着灵生的胳膊大声说道。
灵生无奈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唉,看来今夜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了。”她自言自语地叹息着,起身跟了出去。
一群年轻人围在高星家46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前唱卡拉OK,玩到高兴处,非要新郎新娘来个情歌对唱。
灵生此刻又饿又困倦,心里一万个抗拒,只觉浑身乏力,浑浑噩噩,再难受也不过了。她一看见聚在灯光下密密麻麻的人,人群里制造出来的噪音,通身都不受用了。
路过宴席场所时,满目狼藉的杯盘,饭菜的气味,酒的气味,一阵恶心直冲天灵盖,她捂住嘴干呕两下,不得不继续去应接高星。
此时的高星酒已经喝到了兴奋点,被年轻人们怂恿着要把新娘子请来亮相。他一见灵生,快步凑上去就把她往人群里拉。完全没有顾得上看一眼她的面色。
灵生闻到了凑上来的高星嘴里喷出的酒气,险些就当场翻肠倒肚了。
她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脚底就跟着摇晃,像是站在地震的中心,高星下意识地要去扶稳她。刚一靠近,又喷了灵生一鼻子的酒气。
灵生本能地把身子往后倾斜,来避让高星身上的酒气,同时用手捂住了鼻子。
高星瞬间黑了脸,灵生的动作让他不爽,让他觉得在大众面前没脸了。他生气地凑上来,他小声质问:
“什么意思?嫌弃我了?”
什么意思?他不知道我孕吐那样厉害的吗?灵生委屈地想着。
她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她的胃里又开始翻绞开了。她拼命地压制住恶心,下意识地脚下往后踉跄了两步,这一踉跄完全坏了,就要摔倒。
即便高星想要尽力稳住自己和灵生的身体,不让倒地。可就这样还是倒地了。
所幸的是,灵生就倒在了高星身上,否则就伤了肚子里的宝宝了。
这一下,高星的酒已醒得差不多了,他的脸色更黑了,他扶起来灵生,啥也没说。可眼里的愠怒之色,把灵生吓着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看自己,灵生心里尽是委屈。
婚后,明义在县城里为灵生两口子买了房子,连同装修,家具一并都包揽齐全了。多少同龄人羡慕着高星。但是高星不怎么喜欢被这样的羡慕,好像他就比别人少了自己奋斗的能力似的。
灵生说他多心了。谁也不会忽略他的能力,他的能力有目共睹。这只单纯是她父母的心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