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并不高兴。
本来今天可以借机处死安若薇,把姚琮赶出家门,谁知道那贱人居然这么好命。
“郡主真的误会了,是她自己犯了错,畏罪自尽,好保全死后颜面。您年幼,不知人心叵测,千万别被人给蒙骗了。”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姚琮。
都是亲孙子,咋能偏心成这样?
姜书渺皱紧小眉头,气呼呼道:“你才在骗我。”
老夫人诱哄道:“郡主您还小,许多事不懂,还是早些回去吧,想必长公主也着急担心…”
“本宫确实担心。”
身后传来萧意棠的声音。
老夫人一愣转身,就见长公主殿下气势汹汹而来,身后跟着一溜的侍卫和侍女。
姜书渺立即跑过去。
“娘亲。”
萧意棠安抚的摸了摸女儿的头,面对老夫人时又变了脸。
“小女孤身前来,迟迟未归,本宫实在忧心,本想亲自来接她。却不曾想,二位竟欺她年幼,意图诓骗诱哄。今日之事,驸马定会上奏陛下,以求定夺。”
【娘亲威武。】
姜书渺满眼崇拜。
姚琮行完礼便退后一旁,一句话都没说。
老夫人和二夫人都变了脸色。
“长公主言重,其实…”
“不必多说。”
萧意棠才不听,她刚才听得清清楚楚,这老太太倚老卖老,真当姜家好欺负吗?
老夫人脸色有些挂不住。
二夫人也不敢多嘴。
姜书渺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娘,我想去看看姚家供奉的神是谁。”
姚琮立即道:“郡主,微臣带您去。”
姜书渺跟着他去了供奉神座的祠堂。
姚家的其他男人都在前厅接待姜知许,走不开。
祠堂门槛很高,姜书渺抬了抬小短腿,没跨过去。萧意棠抱着她进去,自己便退了出来。
祠堂重地,外人不可踏入。
姜书渺还抱怨,“姚琮哥哥,这门槛太高了,很容易摔跤的。”
姚琮尴尬,“郡主见谅,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是门槛高可以防邪祟。”
姜书渺撇嘴。
“邪祟只会找仇人,或者怨气多的地方。祠堂为后人彰显孝道所建,供奉先祖牌位,是有浩然之气的,邪祟怎么敢来?除非做贼心虚。”
姚琮不敢接话。
因为姚家确实不清白。
姜书渺看见了那尊威风凛凛的神像,看起来像个将军。
有点眼熟。
但想不起来。
姚琮自动讲解道:“他是战神白宵,传闻曾在神魔大战中立下赫赫战功,还重创过魔尊,可惜后来还是死于魔尊之手。”
姜书渺瞪圆了眼睛。
“什么白宵?战神叫白浊。神魔大战前,他就应劫而陨了。”
否则魔族大约打不到天宫去。
姚琮一脸懵圈。
“啊?”
姜书渺又仔细看了看那神像,“啊我想起来了,他是白宵,镇守南天门的天兵,以前我…”
她及时打住。
怪不得觉得那么眼熟呢。
龙族那个破太子跟她比武落败,又输不起。她一生气,就把那条龙团成球,一球打下了南天门牌匾。
去告状的就是白宵。
后来女娲娘娘知道了,才把她赶下凡。
白宵的确是死在魔尊手上。
神魂都灰飞烟灭了。
重创魔尊就是无稽之谈了。
她那徒儿可是屠杀了大半神族,白宵连一招都没接下。怎么到了人间,就一跃成为战神了?
“郡主慎言。”
老太爷等人到了。
乌泱泱一群人走进来,有点敌众我寡的那气势。
“战神曾施恩我姚家先祖,姚家已供奉其千年,不容亵渎。”
“可他真的不是战神呀。”
姜书渺一脸真诚,“白浊比他好看,比他能打,就是脾气倔了点,不肯把他的坐骑给我玩儿。”
姚琮:“…”
你在天上这么牛的吗?
姚家众人:“…”
一口气堵在胸口,没处发。
姚家主,也就是姚琮他爹和颜悦色道:“郡主此言可有依据?”
“我认识他呀。”
姜书渺回答得很认真,“他陨落的时候我可伤心了。”
众人:“…”
这说了等于没说。
姚二爷端着虚伪的假笑,“我等都是凡胎肉体,不知天上宫阙几何。可先祖留下的遗训断然不会有假,战神对我姚家有恩也是真。郡主兴许是记错了也说不定。”
“不可能。”
姜书渺摇头,“白宵对你们有没有恩我不知道,但他不是战神。如果你们姚家先祖没说谎,那就是被骗了。”
姚老太爷一脸菜色。
姚二爷继续假笑,“口说无凭。郡主红口白牙几句话,就想推翻我姚家供奉千年的神明,是否有些欺人太甚了?”
姚琮皱眉,冷声道:“姚家供奉神明,本也不是为了什么信仰。不过打着信徒的旗号,骗取百姓供奉,借以敛财,靠着声望跻身世家罢了。否则姚家早就败落了。”
姚老太爷脸色大变。
“放肆!”
姜书渺叉腰,怒目圆睁。
“你凶什么凶啊?姚琮哥哥不愿与你们同流合污,你们就排挤他,现在还想逼死他的妻子。知不知道,作恶的人是会遭报应的。”
姚家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独姚琮例外。
他就是看透了所谓神明信仰的本质,才格外反感。
家主之位他本也不稀罕。
可他们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实在叫他忍无可忍。
别看姜书渺身高不足,气场却不弱。
她指着姚二爷,“你儿子觊觎长嫂,不遵人伦,会被雷劈,后半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再也站不起来。”
姚二爷大怒。
却听得轰隆一声,电闪雷鸣,齐齐落向某个房间。
不多时,一个下人匆匆而来,“二爷,二少爷刚才从床上滚下来,撞在脚踏上,膝盖骨碎裂了…”
姚二爷大惊失色。
其他人则纷纷看向姜书渺。
姜书渺摊了摊手,“我就说,会有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