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远见这余泽轩,居然还妄图和自己谈条件,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神眼鱼,我不管你祖上和侯春来将军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侯将军都踏马死了快六百多年了,老话都说人死债消,更何况这中间王朝更迭都多少回了?”
“两国交战,各为其主!”
“他在大明朝只是个三品参将,放在史书上和历史潮流中,只不过是记载只言片语,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
“可是他对于我们河源县和河源县的人民群众来说,却是先人祖辈,更是唯一拿得出手的文化名人。”
“你盗他的墓,就是和河源县十二万老百姓为敌!”
“念在你主动打电话的份儿上,我给你指条明路,也是你唯一的出路!”
“今天晚上,最迟明天早上,到我们河源县公安局投案自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珍惜党和国家给你的唯一机会!”
“不要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余泽轩闻言一顿,不死心的反问道:“李局长,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都说了,只要让我完成我该做的事,取来的财宝悉数上交,我本人也可以主动投案,配合调查!”
“你们公安的目的,不应该是为了破案吗?”
“我完成祖宗遗命,你们破获案件,皆大欢喜不好吗?”
李坤远闻言同样一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这才悠悠开口道:“皆大欢喜?!”
“神眼鱼啊神眼鱼!”
“我们是注重破案的结果,可是你不想一想,我们为什么会注重这个结果?”
“如果各类犯罪嫌疑人,犯下各种案件后,都和你一样,来找我们公安机关讨价还价,那这个社会的治安会是什么样?”
“你在盗墓之前,怎么不先来和我们打个商量?”
“商量能制止犯罪行为的发生吗?”
“如果能的话,还会存在我们警察这个职业吗?”
“如果你们这些罪犯不判罪,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那才叫皆大欢喜!”
李坤远的话说完,电话那头的余泽轩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李坤远借着这个机会,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见距离云正他们出发已经十几分钟了,瞬间松了口气。
还是那句话,河源县疆域面积很大,但是县城面积就那么点儿大,现在小云他们…应该已经就位了。
想到这里,李坤远决定继续伤一伤余泽轩的‘道心’,争取让他先乱起来!
“神眼鱼,你现在既然能给我打电话,那就证明你现在肯定在县城里面是吧?”
余泽轩没有说话,但是这种情况下不说话自然而然就是——默认了。
李坤远笑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
“我会连夜调动警力,协调武警中队,对县城周围交通要道设卡拦截。”
“明天县里就会调集工人,去把侯将军墓葬周围拉一圈铁丝网,然后辛苦兄弟们蹲几天点儿。”
“大不了咱们就这样耗着呗,看谁耗的过谁!”
余泽轩听着李坤远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咬了咬牙,说道:“李局长,你这是逼我鱼死网破啊!”
李坤远冷笑一声,说道:“鱼死网破?”
“你以为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河源县的地界上,还轮不到你放肆!”
“赶紧投案自首,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说完,李坤远挂断了电话。
“同志们,剩下的就看你们得了!”
……
另一边,余泽轩也失落的挂断了电话,他确实低估了河源公安的决心,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然而,正当他决定铤而走险,做最后一搏时…
楼下传来了窸窸窣窣地声音!
余泽轩的耳朵很灵敏,完全不输他那一对招子,能够分辨出细微的声音。
而他此时所在的地方,正是河源县委办公室!
他是趁夜踩点儿,看到这里的保卫干事在门房喝的酩酊大醉,正在猛打呼噜、呼呼大睡的时候,才闯空门翻墙头进来。
而且…除了自己,谁大半夜的敢夜闯县委大院啊?
可是那老鬼,现在应该还在睡大觉才对,为什么会传来声音?
难道…?
不好,可能是差人!
他赶忙背起背包,蹑手蹑脚地翻身出门,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而此时,云正、王凯、王浪、程飞鹏几人,在副股长艾进部地带领下,已经就位。
老干事睡得不省人事,这哥几个也是悄悄翻墙进来的,只不过王浪那小子翻过墙头落地的时候滑了一跤,摔在了草坪上,这才发出了声音。
艾进步无语的看了一眼摔得四仰八叉的王浪道:“你在院里守着,如果有人跑出来,第一时间鸣枪示警!”
“必要时刻…”
“可以果断击毙!”
“小云,你们几个跟我上!”
云正等人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县委小楼里,越靠近办公室,他们的心跳越加速,手心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