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帮助过自己的那些人,以及那些自己帮助过的人!
云正真的不敢——再想了!
云正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和犹豫之中,浑身的气势开始极速外泄!
原本一身的杀气与锐气,正在极速骤减着,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一旁的郭战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心中一紧。
这种情况他见过,在战场上见过!
他生擒活捉一名敌方特工队长的时候见过!
就是那种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希望的的空洞!
“老弟!”
“小正?”
“云战友?”
“三狗子?!”
眼见自己叫了几声,云正还是没有反应,郭战此刻瞬间慌了神,这也是郭战多年来第一次慌了神。
他来不及处置,只好甩了个枪花,把步枪在手中旋转半圈,然后高高举起枪托的位置,猛的对着陈山的脑袋上砸了一下。
“啊…我…靠…额!”
陈山就这样被郭战一枪托砸晕了,比起刚才只用了两成力打手刀的罗刚,面对不法分子郭战可没怎么留手,至少加了三成力。
要不是最后关头收住了力,郭战那一枪托下去,陈山一定不死也是脑瘫!
物理意义地一种脑瘫!
不过现在顾不上管他了,郭战扔下枪,一把上前抱住了云正。
“兄弟!”
“三狗子?”
“你别吓我啊!”
云正两眼空洞,此时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过去前世的记忆,一幕幕犹如电影般浮上自己的心头。
犯罪分子打不倒他!
大案要案累不垮他!
别人可以针对他、可以陷害他,但是不能让他低下头颅,不能让他放弃骄傲!
即便是自己蒙受冤屈,可是那三个月暗无天日的小黑屋生活,都不能把他打倒!
可是!
自己是人!
自己也有老婆和孩子,也有兄弟和战友同事们!
他现在的眼前浮现的正是前不久仅有过一面之缘,甚至第一面见到的就是对方尸体的孙晨鸣政委!
孙前辈这三年浑浑噩噩,想必就是因为自己的家人吧?
可是…晨鸣前辈他!
他选择了自杀!
选择了…为了我们能够掌握主动权,牺牲了自己!
我?
居然…怯懦了?
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我继续穿上这身警服是为了什么?
我去当兵、去提升学历、去努力破案、去提前布局是为了什么?
我真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
只是为了报仇?
只是为了完成前世的夙愿吗?
我前世的夙愿是什么?
做一名警察!
做一名舍生忘死、顶天立地的好警察!
对啊!
我已经是走过一生的人了!
现在的眼前不知道是梦还是真!
既然是偷来的时光,那就——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吧!
大不了!
明天一觉醒来,老子还在龙州市看守所等着蹲大狱!
过了一会儿,云正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我这是怎么了......”他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郭战瞬间松了一大口气,放开了云正的衣领子,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踏马的,造孽啊今天!”
“刚才是罗刚情绪太激动了,差点把那小子掐死。”
“后来又是你小子发癔症!”
“这幸亏不是在战场上,否则你俩都得玩完,老子还得替你俩陪葬!”
云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些虚弱,甚至是站不稳了。
虽然刚刚只有那么短短几分钟,可是在那几分钟里,他几乎耗尽了自己全身的精神力。
体力或许可以通过休息或者吃喝进行补充,但是精神力这东西,可不太好补充。
看着眼前担心自己的郭战,刚刚清醒的云正感觉自己一阵天旋地转。
“战哥,你是不是有个师弟叫许恩科?”
郭战闻言一愣道:“是啊!”
“和我一个部队的,我们还是一个教官,算是师兄弟,怎么了?”
“啪”地一声,云正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郭战一脸懵逼地看向了云正,只见他已经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郭战满脸黑线,看了看被自己手刀敲晕的罗刚,又看了看被自己枪托砸晕的陈山,最后又看了一眼精力透支自己晕过去的云正!
他现在真恨不得给自己俩大嘴巴子!
“造孽啊!!!”
没办法,郭战只好先把现场散落的武器收集了起来,然后拿出武装袋里打背包用的尼龙带。
把云正背到了自己的背上捆好,然后又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罗刚横抱在了怀里。
至于幸存暴徒头目陈山…自然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郭战用三棱军刺在他脖领子后面的衣服上开了个洞,用尼龙带穿过绑好固定,把他拖在了屁股后面的地上拖拉着。
“唉…老子战场上都没一次性拖过三个人!”
说罢,郭战咬紧牙关,颤颤巍巍地一拖三向着仓库外面走去,并在离开仓库的一瞬间,抬手打出了信号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