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枣儿终于想起田里种的大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丰润的雨水不仅滋润了大豆苗,还滋润了杂草。
如今一眼望过去,只能在杂草中寻找大豆苗。
向枣儿无奈,只得认命拔草。
前几天下了几场雨,一脚踩下去便沾了满脚泥,没走几步,脚沉得动不了。
一下午也只拔了地头那一小片,便累得直不起腰。
于是决定让水分再蒸发蒸发。
从地里回来时,正巧碰到春兰婶担着水桶去村中央的水井打水。
忽地,向枣儿想起一件事,快走两步和她并肩而行。
“春兰婶。”向枣儿喊住她,试探地问道:“如今地里活不忙,你想不想卖猪皮冻?”
“啥,卖猪皮冻?”春兰婶顿住脚步,惊讶地看向她。
向枣儿解释道:“我给方氏食肆送货,但不是签了独家,咱们自己还是可以卖的。”
“可那是你养家的营生,让我参与合适吗?”春兰婶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过走街串巷辛苦些。”
春兰婶的确很心动,但想到婆母平日的叮嘱,不敢擅自答应,“枣儿,容我回去和你刘阿奶商量下行不?”
“行。”
其实前些日子,向枣儿无意听到刘阿奶说二壮叔看上了县城的姑娘,聘礼要二十两,刘家一时拿不出来。
她存着帮一把的心思,给钱刘家肯定不要,那就给他们寻个赚钱的门路好了,而且也有那么点子笼络人心的意思。
往后她还想做其他营生,总得找人帮忙。
刘家人忠厚实诚,是最佳人选。
这厢,再顾不得打水,宋春兰担着空水桶急慌慌回了家,将此事告诉了婆母。
刘阿奶初初听完自是惊喜交加。
他们家统共就十几亩地,也没其他进项。
如今离夏收还有一段时间。
老头子和大儿子进城去找活干,每天累死累活也就十来文,还不是常有。
她和春兰平时除了带孩子做饭,也就上山割木耳,但木耳是个季节货。
如果有其他营生赚钱,二壮的聘礼也能早日凑齐。
可猪皮冻是枣儿养家的营生,如果她们也卖,那不是抢她的生意吗?
两人琢磨不明白,决定找枣儿再问问。
半个时辰之后,刘家婆媳来到向家小院。
“枣儿,我听你春兰婶说了,你想让她和你一起卖猪皮冻?”刘阿奶问。
“对,刘阿奶,我现在要给方氏食肆送猪皮冻,就没那么多精力走街串巷卖货,我想着春兰婶现在不忙,可以去试试。”
刘家婆媳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不影响枣儿的生意就行。
打消心底的担忧,两人脸上只剩欢喜。
“枣儿,我愿意试试,也不怕辛苦。”春兰婶赶忙表态。
“那行,方氏食肆拿货价是五文两块,县城卖的贵,咱们乡下自是没法比。”
“我给春兰婶两文一块,虽然利润比不上方氏食肆,但是也能赚些钱,你们看行不行?”
“行,行,你安排咱们照做就是。”春兰婶喜不自禁。
眼眶微红的刘阿奶拉着她的手,“枣儿,刘阿奶谢谢你。”
枣儿愿意将自己养家的营生分给他们家做,这份情她承了。
两家将细节谈好,事情便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