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去,参与抓贼的人早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家里人。
大家心里明镜似的,只是碍于都是同村的不好说破,假装不知道而已。
坐在堂屋门槛上的赵顺才站起来,道:“安静,安静,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
吵闹的人群安静下来。
赵顺才对着人群后方喊道:“六子,来柱,把人给带上来。”
两人应声,从赵家柴房中拖出一人。
此人蓬头垢面,粗布衣裳上全是脏污,还不时发出唔唔声。
“二弟妹!”苏氏惊呼,被向婆子掐了一把不敢再言语。
虽然昨晚已从大儿子口中得知,但向婆子仍是不愿相信。
拖拽中,那人口中破抹布掉落,她呸了一声,污言秽语出口:“你们这群狗娘养的,不得好死,王八蛋,敢抓老娘,小心我家来财知道了和你们拼命,狗娘养的。唔唔......”
六子捡起掉在地上的破抹布重新堵上。
众人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赵顺才道:“杜氏便是去枣儿家偷东西的贼。”
此话一出,人群犹如热油滴进了水,立马沸腾起来。
“还真是她啊。”
“嗐,这就对上了,她怕是怀恨在心吧。”
“可不是,夫妻俩没少干缺德事。”
“丧良心, 难不成另一个人是向来财?”
“死性不改,一次不成,还敢去第二次。”
而向家人此刻早已臊的没了脸,除了向婆子皆垂首不语。
向婆子还想为自家争辩一下,质问道:“有啥证据说五毛娘偷东西?你们可不能平白冤枉人。”
“向阿奶,她可是咱们昨夜里当场逮到的,没冤枉她。”六子语带不满。
“噗噗......呸......娘,不是我,他们冤枉我,你可得救我。”杜氏用力吐掉口中的破抹布,开口求助。
六子懊恼,堵的太松了。
捡起破抹布想再重新堵上,被赵顺才阻止,“六子,不用了,我看她还能说出啥来。”
六子只得将破抹布丢在一边。
“杜氏,你说咱们冤枉了你,那你深更半夜去枣儿家干啥?”赵顺才问。
“我......去关心下不行吗?”杜氏撇着嘴硬抗。
“关心?半夜去?有人信吗?”赵顺才不信。
众人皆摇头。
“那你管不着,怎么说我也是她们的二伯娘。说我偷东西,有证据吗?”杜氏还是昨夜那套说辞。
杜氏像快滚刀肉般抵死不认。
“证据?那么想看证据?成全你。”说完,向枣儿从袖中掏出一物放于掌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亮光,“这只银耳环是贼人不慎遗落在我家的。”
她捏起银耳环,抬手在众人眼前一一展示。
不待众人仔细看,向婆子惊叫着冲过去,试图抢夺她手中之物,“我的,是我的银耳环。”
向枣儿举起的手一顿,转身看向她,确认道:“你确定?”
“确定,那是当年我成亲时的嫁妆,能认错吗?”向婆子语气肯定,接着又道:“不信你看看,上面还有五毛小时候咬的牙印。”
闻言,向枣儿将银耳环拿到眼前,缓缓转动着手,里里外外查看一遍,在内侧还真有个小小的牙印,看来她并没有撒谎。
既然耳环是她的,难不成另一个贼是她?
不对,当时她看到的明明是一男一女,而且跑起来相当利索,不是向婆子这个年纪能办到的。
“你的耳环为什么会在我家里?”向枣儿蹙眉问道。
“我咋知道,我......”向婆子一愣,遂反应过来,怒道:“你啥意思?说我是贼?”
“不然呢?”向枣儿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