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木的身影落在杨府后院时,魏良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青儿,叶木来了!你说,让他亲眼看着他娘死在他面前,是不是比杀了他还要解恨?”
说完,那把像垃圾一样被他扔在一旁的飞剑消失了。
房凤玲和杨兰兰一直在怔怔的看着门口的方向,事到如今,信与不信,还重要吗?只希望还活着的人安好,如果叶木和叶东雨活着,千万不要来救她们。
只是事与愿违,院外脚步响起,房凤玲听着熟悉的脚步声,瞬间回过神来:“木子快走!”
只可惜她只喊出了一个木子,就被那把飞剑划过颈间,随后身首分离,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头颅挂在房梁上,双目依旧圆睁,不舍的看着院墙的缺口。
就在房凤玲意识将要消失的时候,一道满身血痕的身影出现在院墙缺口处,房凤玲心中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发出最后一声叹息:“死前还能看到木子一眼,老天也算待我不薄!只是木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可惜她没有看到,在叶木到院子里的一瞬间,魏良就被一道迅疾无比的流光击中右胸,吐出一口浓稠的夹杂着内脏碎片的血液!随后魏良就抱着山青,脸色苍白无比的驾驭飞剑离去。
“娘!二婶!”
叶木终于来到了房凤玲和杨兰兰身边,望着面前两个熟悉的面孔,叶木的手颤抖着,却没有勇气触碰她们。
“魏良!”
叶木表情扭曲,咬牙切齿!可是转眼看到自己母亲和二婶身首异处的模样,又悲从心来,而且凄苦难言。
良久,叶木才木然的收起了地上二人的尸体,又轻轻收起两人的头颅,转身没入夜色。
……
魏家作为西山镇三大巨头之一,整个魏家家族内有两百多位修士,魏方又是封镇阁亲封的捕头,因此魏家的势力隐隐要压过另外两家,也因此昨天魏家占领了地势最好的陌刀门,其余两家虽有微词,却也不敢多言。
魏府坐落在清溪河河南最南方的玉皇区,其实整个玉皇区也就三家府邸,就是这三大家族。
这三大家族府内都是亭台楼阁,装饰的富丽堂皇,俨然就像是三座皇宫,与之相比,镇守府府衙就好比一座破烂的老庙。
不过今日这三家都显得有些冷清,以往一入夜便灯火通明,如今却只有三三两两的灯光。
魏家的族人大都已经开始往陌刀门迁移,魏府内如今除了魏方和魏方的几位心腹护卫,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下人。不仅魏家,其余两家也差不多,只是迁移的目的不同而已。其中孙家最先完成迁移,毕竟丹阳门距离西山镇仅仅百里。王家占据的双子山远在四千多里外,陌刀门更是在七千多里外,如此远的距离,就是有灵器飞舟载人,要转移完偌大的一个家族,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事。
不过好在一切尘埃落定。
此时魏方正在书房读书,占领三宗的事如同计划一样顺利,如今的他又有些无事可做。到了他如今的境界,灵魂根基被伤,进无可进,只能靠着一些凡俗之事消磨时光。
咚!咣当!
屋外突然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魏方脸色微微不喜。魏府的人都已经迁移走,想必是哪个下人弄出的动静,魏方一向不喜欢自己看书时被人打扰。
“哪个院的下人?如此不懂礼数!”
可当魏方神念流转来到屋外,看到屋外的场景,脸色顿时一变,身体瞬间消失在书房,来到了屋外。
书房门口,魏良胸口插着一把法器长刀,昏迷在地上,魏良的本命法器长剑,没了魏良元气的支撑,无力的散落在一旁。
魏方来不及多想,从戒指中掏出一枚丹药,撑开魏良的嘴塞了进去。
……
叶坊的身影摇摇晃晃,几次要倒下,最终还是稳住了身体。
叶坊身旁的青衫中年人表情复杂的看着叶坊,他手中正握着一枚风信子,风信子上有一段孝素素刚传来的话:“孑二,按照你说的,我一直在关注着叶坊一家。只是他们一家人身上的杀伐因果太重,叶坊的父亲叶北风在那二人交手前,就已经被魏家那个修士魏良杀了。至于叶坊的堂兄和大伯,叶坊那位堂兄叶木倒是真令我意外,伐毛境十二层的体修,不过这个年纪伐毛境十二层,勉强也算得上天才,可是和叶坊一比就差远了!不过好在刚好那两人交手,叶木趁乱救下了叶坊大伯。只是你也明白,我先前也和你说了,北矮山塌了,清溪河河北被那三个老狗舍弃了,叶坊的嫂子和侄女都死在余波中,叶木和那位魏家修士魏良在叶坊家的遗迹里有过一场生死搏斗,两败俱伤!而且那个魏良在战斗过后特意去杨府,找到了叶坊的母亲和伯母。说到这不得不提魏家那位魏良,是个狠人!还专门等到叶木到的时候才动手,宁愿自己被叶木重伤,也要当着叶木的面杀死叶木的母亲和婶婶!唉!情之一字,古来最是伤人!行了,大概就是这样,至于要不要如实和叶坊说,你自己做主吧!”
孑二收起风信子,叹了一口气道:“想不想回去杀了魏良?”
叶坊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想!”
孑二问道:“怎么杀?”
叶坊一滞,看着孑二,欲言又止。
孑二道:“若是你愿意,我可以为你破例出手!”
叶坊表情挣扎,许久才恢复平静:“多谢师傅!弟子怎敢让师傅因为弟子为难?这个仇,弟子自己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