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是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在这个座巨大的森林中,无论如何都是可以快速解决战斗的致胜魔法。不知道为何我心中产生了这个糟糕的想法。
遍布地面的根须,干燥的秋季虽然刚下过雨但是并不要紧,已经枯萎的植物会立马被点燃,只要火的温度够高,什么东西都可以被点燃。
可是这样可以吗?为了自己可以逃生就让森林中成千上万的生灵死去,我无法做出这种事,我也好乌沙奇也好手里牵着的猎犬也好,甚至是刚才跑过去的百足长和蜥蜴魔兽,在我心中我们没有任何区别,就像拉班大叔所说的人与半兽人大体上是没有区别的,所以我就更不能做出这些蹂躏生命的危险行为,我愚笨的认为这是我可以融入人群,继续待在塔罗萨一家的证明。
压制我们的强风停止了,我的心狂跳不止,我想立马拉上乌沙奇乘上黑棕猎犬逃跑,可厚重沉闷的脚步声就像教堂里礼拜的钟声一样每一个鼓点都让我们心惊肉跳。
罗彻的魔法书里第一页只写了一句话。
《魔力即为流动的泉水》
我一度以为这句话是作者自负与傲慢的表现,可现在看来对待作者的看法才是真正的自负与傲慢。
魔力流动犹如泉水,不同的使用方法就成了现存于今的数以万计的魔法。
罗彻的魔法书作为启蒙入门者的工具,在这危机时刻很好的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魔法飞弹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初学者魔法,凝聚魔力就可以制作出这种飞弹,是攻击远程目标的有效手段,但是单个伤害并不高所以通常是要对一个目标发射多枚飞弹。
为了阻止那个不明人物继续对我们进行攻击我从刚才的雨中得到了提示,我逐渐从口中复述出那句《魔力即为流动的泉水》,魔力从身体中涌出逐渐形成一大片类似云朵的东西,这些云朵在我的控制下逐渐挡在我们身前。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请不要再靠近我们了。”
我对着隐藏在森林中的人大喊,他没有对我们下死手,我也不想杀人,于是就大声警告他。
乌沙奇躲在我背后因为害怕他用力抓着我的衣服,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现在非常害怕。
森林中的脚步声一时间停了下来,四周静的可怕,远处半兽人的尸体上,血液顺着树枝滴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小鬼一般在拉扯着我们的精神。
既没有回话也没有其他声响。
成功了?他不打算继续对我们出手了吗?
我拉着乌沙奇把他扶上猎犬正打算一起离开这里。
突然脚步声暴突出来!
那家伙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们!
一定要在他出手之前!
没有任何迟疑,之前护在我们身前的云朵如同悬挂在天边的浓密乌云一般对着那人的方向倾泻无数魔法飞弹,只一瞬间一颗颗树木就被飞弹射成木屑,造成的烟尘一时间遮蔽了那在森林中本就稀少的天空。
这些云朵的攻击毫无准度可言,并且魔法弹是否击中对手我也是没有办法知道的。
在开始倾泻全部魔力之后,云朵无法控制射击的方向,也无法让它停止,这种无奈感让我为这招起名为《幻化-倾雨》。
我几乎是把乌沙奇甩到黑棕猎犬背上,因为我知道这种程度的魔法能拖住对手的时间非常有限,我甚至都没法跟他面对面对决,眼下只能立马逃走,如果可以的话。
满天的烟尘中,一条风柱从烟尘中突袭而出。枯黄的树叶裹着其中,让那无形之风有了形状,眼见着风柱袭来我下意识全力推开黑棕猎犬,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睛时我与乌沙奇还有黑棕猎犬已经在百米高空之上!
他释放出的魔法的效果十分简单,将目标一瞬间带到百米高空。
我们从高空中极速下落,强风冲击着我们的眼皮,口水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乌沙奇的口袋没有绑紧口袋中的洛塔塔果实飘落在他的四周,眼看着自己地面与树枝笔直冲向自己,恐惧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竭尽全力为大家释放《浮空》魔法,这才确保我们没有摔成肉泥。
我的鼻子和地上的树根只剩下一颗洛塔塔果实的距离,还是那种没有成熟的小果。汗水顺着鼻子滴在树根上,我用双手撑着地面让自己重新站起身。
乌沙奇和黑棕猎犬刚才也算是一只脚踏入棺材了,乌沙奇双腿发软已经站不起来了,而黑棕猎犬则是直接昏倒了,像它这种猎犬恐高是写在它基因里的。
跑是根本跑不掉了,我和对手相比魔法的水平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要保护好乌沙奇。
不是出于心,而是出于脑子,就像是有人对我发布命令一样。我虽然没有情感但是也知道眼下应该尽自己所能保护恩人一家的孩子。
我使出《屏障》魔法护在乌沙奇身前,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至少要帮助乌沙奇逃出去,当时的我还是非常乐观的。
“精灵小孩还有人类小孩外加一只野兽?莫名其妙的组合。”
那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我们却听的一清二楚,尘土中逐渐勾勒出那人的身形,最先引起我们注意的是是他那双修长的耳朵,并且左耳朵上带着四枚金耳环,右耳则是一枚银耳环,没错攻击我们的人是森林中活动的精灵族人。
认出他是精灵族的同时,他也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
黑色的头带将他的眼睛完全遮住,也许叫它头带并不正确因为那东西已经可以算是眼罩了,他的发色是黑色的,并且是一头短发,和黑色头带想对称的是他用一件白色长袍遮住自己的全身,他的身高接近两米,来到我们面前之后,似乎是为了方便对话,他几乎是半蹲在地上。
“提问:如果年幼的杜鹃在杀死巢穴中的幼鸟时,自己也不慎跌落,那么这叫做什么?”
我挡在乌沙奇身前,他口中莫名其妙的话半分没有进去我的耳朵。
“结论:失败中的失败,我姑且是这样理解的。”
他靠近我脸几乎是贴在我的脸上,我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他如此靠近我会不会是因为眼睛被挡住的缘故。
“结论:你好像在想着一些比较失礼的事情。”
他似乎拥有读心的能力,隔着头带我无法得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跟我说出这句话?
“交换:我是弗林,弗林·安,可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盯着我,虽然头带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诺亚……诺亚·莱斯特。”不知道他接下来是否还会对我们发动攻击,我只能尽量回答他的问题,一方面稳住他,另一方面做立马逃走的准备。
“哦,原来如此……她没在你身边可能一定是已经不在了吧。”
“她?”他所说的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