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异动,大军溃散,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副将不解道:“仿佛敌军是从城中突然出现一样。”
“周将军!”留守锦鹤关监军的神卫瑞木鹏浮空而至,“你快将五千天权卫予我,我来带军杀回去。”
“监军不可。”周临沂拦住瑞木鹏,劝阻道:“溃军之势难挡,敌军数量未明,如今城中骚乱,仅剩五千可用之兵。不如入朔关道退守云中镇,向朝廷求援,再作计议。”
“你要放弃锦鹤关?”瑞木鹏一瞪,怒道:“周临沂,你好大的胆子。这锦鹤关何其重要,若是放弃,你该当何罪?”
周临沂青筋暴起,压抑不住心中怒火,管他是不是高贵的神月朝神卫,便骂道:“放屁!朝廷下旨令我统管锦鹤关防卫,尔等自恃神卫身份指手画脚,把我部军士局限在东门,自己随意安排数万大军乱布城中,军心涣散,才至今日之败!”
“周临沂,你......”瑞木鹏顿时哑口无言。
周临沂继续说道:“我曾建议锦鹤关驻守军士不宜过万,最好留精锐之师。尔等将朔关道大部分军马调到锦鹤关,如今大军溃散,朔关道几无可用之兵,我手下五千军马至关重要。若再失了朔关道治所云中镇,灵鹤大军长驱直入天泉道,又该如何?”
“这......”瑞木鹏冷汗直流,天泉道河网纵横,优良码头众多,可谓四通八达,贸易繁盛,乃神月朝腹地,重要性不言而喻。
就在周临沂和瑞木鹏争执不下之时,溃军喊叫声越来越大,突然一声巨响,几十人、数百人炸成一团血雾,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一位一身横肉的男子从血雾中走出,他两臂极其粗壮,手臂上鼓起淡紫色经脉,眼神犀利,手里提着一个人头,身后涌出许多灵鹤武士,对溃军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许多灵鹤武士砍的刀都卷了刃,虎口红肿,可溃军就如待宰羊羔一般。路上尽是尸体,层层叠叠,被踩得血肉模糊。
那横肉男子举起人头,浮空而起,大声吼道:“此人乃是神卫瑞木泽,城楼上的鼠辈快来受死!”
“泽兄?!”瑞木鹏不敢相信的端详着那男子手中的人头,确实是瑞木泽无疑。瑞木泽与瑞木鹏同为监军锦鹤关的神卫,都有着沙丹境初期的修为,怎会如此容易陨落在灵鹤族人手中。
“混蛋!”瑞木鹏踏足飞出,与横肉男子悬空对峙。
“报上名来。”瑞木鹏从丹境空间抽出长剑,对横肉男子怒目而视,“我神卫不斩无名之辈。”
横肉男子嘿嘿一笑,手中人头爆成血雾,“我乃绝神将军逸奎川。你死之前,也好让你明白杀你之人。”
瑞木鹏长剑聚力,凌空一挥,剑气破空而来,绝神右臂一挡,剑气瞬间消散。
瑞木鹏急忙近身缠斗,剑剑气势非凡,狂刺绝神要害之处。而绝神两条粗壮的手臂实在太过诡异,无论如何刺击均无法破防。
“你们神月朝的人就会些花拳绣腿吗?”绝神一拳轰开瑞木鹏,瑞木鹏弃剑翻身,冷不防的朝绝神手臂上猛击一掌,顿时间光芒闪烁,绝神手臂上的经脉泛起淡金色的光芒。
“分玄光相掌?!”绝神赶紧发功炼化光相之力,瑞木鹏乘势追击,接连补上几掌,绝神尽数吃下,光相之力已经蔓延到心脉。
“结束了。”瑞木鹏掐住绝神的脖子,说道:“今日我便要为泽兄报仇。”
绝神恐惧的神情立马转为奸笑和不屑,他笑道:“分玄光相掌那个瑞木泽也会,你猜他怎么死的?”
“你什么意思?”
不待瑞木鹏反应,他身周突然生出许多黑色的丝线,从他的身体穿透而过。瑞木鹏和绝神交战的脚下,天阴早已设下阵式,等着瑞木鹏上钩。
瑞木鹏此时全身酸软无力,灵力逆行,力量正从全身消散而去。绝神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脉,那分玄光相掌的光相之力已经被慢慢炼化,毫无威胁了。
“光相之力软绵绵的,一点也不霸道,就如那蛆虫一般,真是恶心。”绝神反掐住瑞木鹏的脖子,笑道:“你可知我们灵鹤族高手人人必修噬魂化灵诀?这种光相之力又有何用?”
绝神稍微用力,瑞木鹏人首分离,沙丹境强者就此陨落。他将瑞木鹏的身子轰成血雾,将他头颅掷于人群之中,望着越来越恐慌的人群,哈哈大笑。
天阴此时现身,她立马设下阵法,生出浓雾,下令道:“攻关!”
进入城中的五千灵鹤大军如潮水般涌来,隐藏于浓雾中,疯狂杀戮,溃军吞噬于浓雾之中,眼看离城墙越来越近。
“箭阵!”周临沂指挥城墙上的军士回击,天权卫军士从背后拿出宝雕大弓,提箭待命。
“箭雨!”周临沂一声令下,军士人均三箭齐发,利箭如大雨倾盆,没入浓雾之中,顿时惨叫连连。第一波冲锋灵鹤族武士就损失二百人之多。
天阴捏住一只射来的利箭,思索了一会,叹道:“这天策七卫也不是草包,这射箭力度尚可,三箭连环,虽然准度不佳,但我们的武士可难以防御。”
“我们有五千人呀。”绝神凑了过来,折断利箭,说道:“西门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军进城,我们怕什么,大不了我冲上去厮杀一番。”
“不可小瞧周临沂。”天阴说道:“我军可依靠浓雾为屏障,杀人于无形,可浓雾也阻挡了我军视线,在如此箭雨中只会徒增伤亡。”
“你奇门法术那么多,换一个呗。”
“放他们走。我军在安全距离给点压迫感即可。”天阴一挥令旗,身旁的号令武士吹响角笛,冲锋的灵鹤武士纷纷撤退。
天阴笑道:“我倒要看看周临沂如何应对这十万溃逃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