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兮依旧不理会他们,又过了一会儿,见无人再出来抱怨,她清了清嗓,冷眼直视。
“刚刚谁跑出来说话的,褪去阁服,逐出帝来阁!我的阁中,不需要以下犯上之人!但凡你们身处下职,你们就没有一次能明目张胆挑衅上级的机会!”
她这一发话,第一代成员们会意,动身便想带着他们离开。
哪知那三十号人还不乐意了,挣开被第一代成员束缚的手,怒气冲冲的指着裴灼兮。
“你什么意思!我等不过是抱怨了一句,至于让我等退阁吗?!我等入阁经历重重关卡才侥幸通过,平白无故驱逐我等,这还有何道理?!”
“就是!我等千辛万苦的加入帝来阁,你就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我等努力付诸东流,是否有些不厚道了?!”
“……”
裴灼兮权当狗吠:“既可惜机会,该珍惜之时却相悖而行,我帝来阁可不做便宜买卖!”
这绕耳一圈的指责,裴灼兮也不多出声反驳,反而是抬手摸上另一只手的手腕,抽出了一枚细银针。
秉着杀鸡儆猴的原则,她抬手就将那根针朝他们甩去,银针落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只要力道再大点,那人就会被裴灼兮刺到穴道而一命呜呼。
那人察觉到痛感,颤颤巍巍的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针,吓得直接腿软跪在地上,连连向裴灼兮求饶:“饶命!阁主饶命啊!我……我这就离开!”
说着,他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议事主厅。
人向来都是惜命的,剩下那二十几人也不用一代成员挟持离开了,而是自己安安分分的走,心里都庆幸自己不是被针扎的那人。
人呐,总是在危险到来之时才会发现危险之前的举动有多幼稚。
裴灼兮看着那个被扎脖子而离开的男人背影,朝斯醒说道:“我的针……”
“我知道!”
斯醒似乎会意,便打断了裴灼兮的话,起身离开寻找被她用针扎到的那人。
他这一走,裴灼兮懵懵的朝站在自己左手边的男子说道:“禁,阁中成员发展到几人?”
被裴灼兮cue到的立禁站了出来,说道:“回阁主的话,除了一代固定的十人外,二代招下二十七人,三代二十一人,往后为新成员,除去刚刚离开的二十八人,四代还剩有三十一人,帝来阁拢共成员八十九人。而区分这四代的成员,副阁主是这样安排的……一代着金服;二代着红服;三代蓝服;四代着紫服。”
裴灼兮听着点了点头,倒是与她想的人数相差不大,她很满意。
“那在职情况?”裴灼兮又问。
“情报区划分到二十五人,除去我等十人专职负责管理区外,剩余成员皆划分到任务区,而任务区中拢共分为五队,分别掌管微级、低级、中级、高级、噩级的任务;五队中又有任意若干小队,可按喜好接下任务及组队。”
裴灼兮快速消化掉立禁说的话,然后点头表示满意:“不错,诸位先坐下吧。”
斯醒在管理这件事上,依旧很出色,或许也可以说,只要是她的吩咐,斯醒就没有搞砸的。
现代帝来阁分布情况跟这里大差不差,可见斯醒还是很用心的还原了。
随着她一声令下,众人盘膝而坐,俩俩闲聊。
见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裴灼兮又说:“想问什么?直接说,不必支支吾吾。”
一位着红服的成员站起了身,朝裴灼兮毕恭毕敬的行礼,礼毕,话中却如刀刃般锋利。
“属下斗胆问一句阁主,您坐在阁主之位,是否因实力足够强悍?或者说,您的实力在副阁主面前,是不值一提的,他爱慕您才让着您做了阁主,他是愿意委身在您之下的?”
裴灼兮全当听了段好笑的笑话,竟忍不住笑意,肆意笑声回荡在众人耳边,于是众人听到了一句极其嚣张的话。
“与你们不同的,我是女子,而你们男人自古便认为女子本就娇娇弱弱,实力上本就与你们男子相差甚远?可我并不是普通女子,抛开性别不谈,饶是你们副阁主也打不过我;若我身为男子,这世上将无一人是我的对手。”
不是她说大话,而是事实本就如此,早在没穿越之前,她就找到了破解男女体质强弱的方法,并付之行动,于是她成为了在斯醒之上的第一特工。
而这个方法她也用在了原主这副身体上,那个娇娇弱弱的丞相府嫡长女已然过去,现在是那个来自异世而强大无比的裴灼兮。
除了被她打过的一代成员不吭声外,其他成员都不相信她能有这样的实力,纷纷表示出自己的质疑。
裴灼兮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朝立禁挥了挥手,立禁抱拳上前,她上下打量着他,然后说道:“昨日的可消下去了?”
她的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众人反而都能听清,这话一出,第一代的其余九人皆来到裴灼兮跟前,与立子禁异口同声道:“禀阁主,尚未。”
其他人不明所以,下一刻他们就见那十人齐刷刷的脱下了上衣面对着他们,露出了那健壮皮肤上的淤青、刀痕、鞭痕。
众人一阵喧哗,有人问是谁将他们的上司打成这样的,还有人问难道是阁主吗?
相信与不相信之间的那根锁链,在裴灼兮接下来的话中融为了相信。
“立禁、顾臾二人,昨日巳时与我在府中一斗,我以长鞭为武器,这鞭痕就是见证。”
“卫微宇、龚凉、秦雾三人,昨日辰时与我府中一斗,我以长刀为武器,这刀疤便是见证。”
“梁冰、许攸、关戏铭、陈束、墨连亦五人,昨日午时与我府中又一斗,此斗不用武器,乃肉搏,这淤青又是一见证。”
众人听着自己上司的‘辉煌事迹’时,都齐刷刷的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上司那被挑破了丑事的羞耻表情落在众人心头,竟生生砸了个坑。
而见到墨连亦甚至还微微揉着脖颈处的淤青时,众人突然心生一个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