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醒的质问,浮丘无命嗤之以鼻。
面对这个不知差了多少辈的小子,他有些好笑的对上他的目光,声音虽平缓轻声,但斯醒却觉得此声重如泰山的向他袭来。
“本尊乃千万年前唯一一位仙神,坐拥一切凡俗之欲,钱财富可敌国,奇宝应有尽有,汝觉得,本尊可图小兮什么?若汝想的是那副凡俗身子,那便是无稽之谈,本尊向来寡欲,对待小兮也实非爱慕之情。”
若非如此,昔日与他同一个时代的裴灼兮,又怎会追求了他几千年亦不能伴他身侧?
从始至终,浮丘无命与裴灼兮的感情,不掺杂一丝欲望,没有心动,亦不会脸红。
他始终是欠她的,而他对她的感情也只是陪伴之情。
像一位兄长,默默的在她身旁保驾护航,仅此而已。
听到这样中二的话语,斯醒以往都有些觉得好笑,也一直将这些话定格在中二少年的模子里,但从浮丘无命嘴里说出,他只听出了事实便是如此。
“那你为何要跟着兮?”斯醒不解发问。
而这一夜,斯醒听到了此后对裴灼兮不愿再生心思,宁愿只伴她左右的话,毕竟,他没有任何机会……
“本尊内人之灵魂,是为小兮,这一世她已成婚,有了夫君,那本尊便只能护她这一世安危。”
他在说谎,裴灼兮只是他一个追求者,面对追求者的追求者,如此言语,才会使人失去信心。
斯醒还有一个问题:“那……你找了她的每一世多久?”
“千万年有余。”这还只是保守回答……
呵,相比较人家寻找的上千万年岁月,他这无法剥开袒露在众人面前的爱恋,也不过是个笑话罢……
翌日清晨——
裴灼兮从床上醒来,洗漱完毕就走出房门就朝两边的房间门敲去。
浮丘无命早早的等着她了,于是裴灼兮只敲了一下门就被他打开了,但另一间门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浮丘无命的手掌心处突然多出了一副针具,他递给了裴灼兮,解释道:“这是斯醒为你寻来的,他有事便早早回阁了,寅时三刻让我送他离开的。”
斯醒一般粘她紧得很,不会无缘无故半夜离去,甚至连与她告别都不愿了,恐怕是阁中出事了。
但如果真是阁中出事,那为什么墨连亦却没有按下按钮?
裴灼兮不解,亦无答案。
她看向了浮丘无命,她知道他清楚自己的想法,而浮丘无命也很是配合的为她算了一卦。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帝来阁中闹出人命罢了。”
呃……这还不是大事吗?!
“什么情况?”
浮丘无命见裴灼兮并没有接过自己手中的针具,于是擅作主张的将它放进了她手腕带着的镯子空间里:“命中无命也。”
裴灼兮晃了晃镯子,随后放下手,看着浮丘命。
浮丘无命笑着说道:“人心险恶,见非你阁人者,亦心存有异,不过是栽赃陷害罢了,此事因一名唤渊的少年起,他前日加入阁中,却因立禁的职位安排使他被匀克西记恨上。”
裴灼兮默默读了一遍匀克西的名字,这人她倒是有点印象,他是墨连亦的下属无意招进来的,据说是因他吹的牛太过真实,招人的那个下属也就这么被他忽悠蒙骗了。
匀克西此人平日里就无所事事,将帝来阁当成游乐场,还经常来自己面前拍马屁,若不是他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她哪还能留他在阁中做事?
没有本事还惦记上别人的果实了?
这天下还能有这等好事?
在哪呢?
刚好有了个理由,裴灼兮又怎么可能放过把废物踢出去的机会?
她连忙对浮丘无命说道:“我们现在去帝来阁吧。”
浮丘无命点头,抱起她,召出佩剑就从窗户飞出去。
客栈小二后他们一步走进房间,却看到屋中的空荡荡,拿起放在桌上的小费银两,顿时吐槽了一句:“这是半夜便离开了?什么事要半夜离开?难道是抢亲吗?”
半空中,浮丘无命目视着前方,而裴灼兮因为已然适应了空中御剑,此时的她正欣赏着下方路过的风景。
突然见到一只泛着紫光的不知名动物时,她想问浮丘无命,却被他先一步解答了出来。
“此乃萤熊,六百年前修真者的坐骑之一,如今仅存十指之下。”
此时,疾疾突然从浮丘无命的纳戒出来,它一跳一跳的跳到了浮丘无命的左肩上,对裴灼兮开口:“主人不必惊奇,此兽珍稀程度还不如我十分之一。”
它的眸中迸发出一丝红光,朝着那头萤熊袭去时,萤熊慌得连爬带滚的跑向远处躲藏。
见状,疾疾傲娇启口:“不过一丝血脉之源罢了,竟能压制得它面子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