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听见浮丘无命说失去自由是一件幸事,她说不出懂字,她是根本无法理解的。
浮丘无命的自由似乎与性命挂钩,他若要自由,便会偿命。
这是与她相反的一个结果。
浮丘无命的眼角溢出一滴泪,挂在脸上时,变成了一枚一指宽的晶块。
他拿下放在手心,无声呢喃。
在晶块发出光亮变成一条精美项链后,他戴在了裴灼兮脖颈上。
“此泪晶被我用灵力加持,可护你周全,若我不在……它会替我保护你。”
裴灼兮想说她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可浮丘无命知道她要说的话,自然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小兮,时机成熟后,我会离开,这项链,你权当是个念想,若你不要,这个世界便没了浮丘无命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见浮丘无命说的这么严重,裴灼兮也不好推脱,只好收下。
“谢谢。”
“与我,无需道谢,我说过的。”
裴灼兮讪讪一笑,拿着摇铃晃了晃:“此物如何使用?”
浮丘无命看着她脖颈处的项链,面上带笑:“一边摇晃着,一边念着她名字三次即可。”
裴灼兮照做,周遭有风袭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吹来了所念灵魂。
浮丘无命替她理好头发,便抓着裴灼兮的手腕,用着她的手心,将其飘在半空的无神灵魂按回绛聿琳体内。
灵魂归位,血色渐现。
裴灼兮也知道事情结束了。
眼看绛聿琳与月珀夫妻三人即将苏醒,浮丘无命身形消失,只留给了裴灼兮一句话。
“事了速归,他发现你不在了。”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裴灼兮知晓,赶忙戴好面具。
月珀、杨归琴二人先一步醒来,却见自己倒在地上,疑惑着起身看向坐在床边的裴灼兮。
裴灼兮解释,刚刚来了阵妖风,风中夹带迷药,所以他们都昏倒了,而她自己对迷药有抗性,所以没晕。
二人懵懵懂懂的接受了这个漏洞百出的回答。
刚给他们解释清楚,床上的人醒了。
绛聿琳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侧头看到了来人,视线有些模糊令她看不清来人:“你们是?”
待看清月珀的脸时,她朝里挪了下,用被子挡住半张脸,气愤道:“你怎么来了?又想让我行刑?!”
月珀尴尬笑着表示都是误会。
“你好,我是帝来阁接受你委托的受任者。”裴灼兮出声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闻声看向自己脚边的声源,绛聿琳吓了一跳。
“你这人怎么戴这么吓人的面具?”
裴灼兮无语,却又不得不回答她:“帝来阁规矩。”
绛聿琳心里发怵的移开目光:“阁主居然是个女人?你真的是阁主?若真是阁主,那还要守帝来阁规矩?”
“身为阁主,自该以身作则。”裴灼兮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对谁都一样。
绛聿琳大着胆子靠近裴灼兮,朝她笑嘻嘻的:“阁主,你戴面具是因为太漂亮了还是太不忍直视?”
“无可奉告。”
查看绛聿琳脉搏没有任何异样后,裴灼兮起身站定,朝绛聿琳说道:“我在这边还有事要处理,你再待几天,事后便带你回去。”
话罢,也不管绛聿琳的意见,拉着月珀的头发就离开了地下室。
杨归琴看着自家丈夫像个小鸡仔似的被人拉扯,她有些胆战心惊。
若她有错,阁主也会这么待她不好吧?
想到这,她忍不住的发抖着。
绛聿琳愣愣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生气:“凭什么我要听她的!不就是一个小小阁主而已吗?!”
绛聿琳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帝来阁还在筹备阶段,所以她是不知道帝来阁厉害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帝来阁的存在,是因为月寂被她任命为八卦收集员。
不过月寂的八卦也是从其他人那听来的,月寂当时只当帝来阁是一个新起势力。
绛聿琳又催他找个势力下委托,于是他也没打听其他的势力,很是敷衍的就将委托信送去了帝来阁。
直到绛聿琳陷入昏迷几日后,月寂才知道帝来阁对江湖的影响。
他不免担心那封信会不会给飞虎寨带来不好的影响。
只是等了好几日都不见帝来阁的人影,便将委托信一事忘在脑后了。
直到裴灼兮的到来,他才想起有委托信这么一回事。
杨归琴看向绛聿琳:“玲珑公主,她可是帝来阁阁主,饶是你父皇都要忌惮她三分,江湖传言冷血无情的一个人,无声无息的除了你,并不被任何人发现,她轻而易举便能办到,你说你要不要听她的呢?”
她也没说错什么,帝来阁之所以能名声大噪,一部分是因为成员的优异,另一部分,便是帝来阁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