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兮一改冷漠,温柔似水的看着绛聿琳:“姑娘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
绛聿琳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周围有些漆黑,她扶着树干站起。
只一眼,便看到了皇都城门。
看来那个阁主真的只送她到皇城外啊。
“你……叫什么名字?临近夜幕,你为何一人在此?”
裴灼兮起身拂了拂衣裙:“我名裴灼兮,在此是为寻一株药草,此草据闻生于皇都之外,特来寻找一番……不过姑娘怎会一人在此?姑娘刚还昏迷着,叫人担心。”
裴灼兮指了指身旁自己从抚抚里拿出的竹篓道具。
里面装着的是一小半各式各样的药草,她随意拿出一株给绛聿琳看了眼便放回竹篓。
绛聿琳并没有生起怀疑,注意力却在裴灼兮的名字上。
“裴灼兮?”忽的,她惊呼出声:“你是母……亲说的那个孩子?!”
裴灼兮装作疑惑:“……姑娘认识我?”
“自然认得,不过印象很模糊了……我们快进城吧,稍后再论。”
绛聿琳放松警惕,自来熟的帮裴灼兮背起竹篓,搂着她的肩就往城门走出。
城门口,城门守卫两把长枪拦下二人去路。
“干什么的?!”
绛聿琳自报家门:“我乃玲珑公主,放我们进去!”
两守卫互看一眼,疑惑的看着她。
其他一个守卫出声询问:“玲珑公主?哪国的公主?”
绛聿琳一愣:“君林国啊。”
闻言,两守卫忍不住大笑,出来一人吱声:“你别不是他国奸细?咱们君林国的公主,只有温淑公主和琳琅公主这两位公主!”
另一人附和:“就是!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绛聿琳气极,她不就是十几年没回而已吗?
怎么都不记得她了?
裴灼兮无奈扶额,绛聿琳当初让皇帝不许找她,以至于这些年也不能出个寻人启事。
时间久了,谁会记住无关紧要的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日子要过啊。
她绛聿琳又不是什么伟大人物,说白了就是一皇族普通人,普通百姓们每天讨生计还不够,谁还有这闲心关心起他人来了?
裴灼兮将人护在身后,露出隐藏在夜色中的面孔:“那不知我可能进去?”
跟绛聿骁成婚时,满城知晓,裴家女灼兮随十里红妆,嫁予战功赫赫的战神零王殿下。
裴灼兮后来听说,全皇都的百姓每靠近零王府都能讨到一些饱腹吃食和一些足量银两。
裴灼兮不解,绛聿骁告诉她,如此一来,他们便会感谢新娘王妃的大恩。
而过去那些,裴华宽一家出手胡乱造的谣,便再没几个人相信。
用今时取代昨日,用美名取代污蔑。
这是最好的维护名誉的办法。
毕竟他们时不时就因银钱不够而挨饿个两三天。
此举,可谓是救他们于水火。
虽只够一时,却足以让他们暖心。
而这暖心之举,日后再听闻裴灼兮不好的言论,他们也不好再附和他人。
而跟随绛聿骁的将士更甚,休整三日,在军营里大摆筵席。
常年刻苦训练的将士难得的能休整个三日,别提有多开心了。
因此,全皇都百姓及将士们都记住了零王殿下的王妃裴灼兮是何人。
裴灼兮不认为他们会不认识自己。
她自信的朝两位守卫说道。
不出她所料,两人看清裴灼兮的长相,立马收起长枪,恭恭敬敬的站在两边。
“属下见过零王妃。”
此时,四人里就绛聿琳的情绪最激昂:“什么!你是零王妃?!”
惊讶过后,她埋怨的看着守卫:“虽然我离家多年,但你们也不至于不知道我是谁吧?真是让人丢脸!”
见状,裴灼兮直接拉着绛聿琳走进城门,对守卫二人道了一句辛苦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两人走在城街上,周围灯火通明,小贩吆喝着揽客。
绛聿琳看到此景感叹道:“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是没怎么变嘛。”
裴灼兮状似有事,寻个借口就要离开。
绛聿琳叫住她:“别丢下嘛!我跟你一起走!对了,说起来,你还是我弟媳呢!就别叫姑娘了,叫我姐姐吧。”
裴灼兮唇角勾起,装装样子般的甜甜一笑:“姐姐?姐姐,你真是玲珑公主吗?”
绛聿琳不想跟裴灼兮解释这真实的问题,反而神神秘秘的拉着她往前走:“你让姐姐跟你回家,见到人了,你就知道我是否撒谎了。”
裴灼兮疑惑的点了点头。
走到一处岔口,绛聿琳本能想往右边走,裴灼兮却拉住了她:“姐姐,走这边。”
绛聿琳生疑:“零王府不是那边吗?还是说换府邸了?”
裴灼兮解释:“零王府确实在那边,但我不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