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幼朵深知对付他的办法,随便给他讲了几件大山里虎豹豺狼生吃活人,骨头都不吐的故事。
胖子吓得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从此再也不敢掉队了。
我看在眼里,心甚感慨:看来一物降一物,懒人生来就是被狠人怼的。
几天下来已经进入了大山里深处,渐渐地远离尘嚣,却在一场暴雨后迷了路。
好不容易放晴,我们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发现了一户人家,由于迷路再加上继续补充给养,我们找到这户人家,想借宿几天。
房东是个四十来岁的白胖干净的女人,汉族。已经守寡多年,无儿无女,且叫王婶儿吧。
我掏出张50元的钞票,充作住宿费用。
山里的人透着淳朴,王婶儿还没等我们张口,主动说:“俺那阁楼几十年没有占过人了,堆满了杂物,出门在外的谁没个三灾六难?这钱俺不能收。”愣是退还了我。
我们见人家是实心实意,也没在这上面纠缠。倒是阿幼朵从背包里抓出几大包巧克力和糖果塞给了王婶儿。
在那个年代,国内物资匮乏,这种进口货即使是大城市中也是十分稀罕的东西。王婶儿尝了一口就深深喜欢上了巧克力的味道,笑得十分开心。
那家农户房子是木质的两层带个小阁楼,年代久远,很多地方木头已经朽烂。房东住一楼,二楼只有一个房间,被阿幼朵不由分说霸占了,我和萧胖子只好住在阁楼上。
二楼的门打开,一股檀香的味道飘来,令人心旷神怡。
循香望去檀香的来源居然是一张花式繁杂的架子床,用料很厚实,架子高大,且围栏、床柱、护板上全部镂雕满幅花纹,玲珑剔透十分漂亮。
我和胖子细细一数,里外层层叠叠居然五重之多,偶尔在镂雕的空隙里还可以看到淡淡的泥金,床板上铺着厚厚的棉被。
关键是木料,一整张床都是上佳的花梨木!
以我俩倒卖古董多年的眼光,这样床多是大富之家才置办得起,绝不会是普通人家能够拥有的。能在这穷山僻壤中看到,倒是让我俩惊喜了一下!
这得值多少钱?
只要运到香港,随便一拍卖,怕不会价值巨万!
胖子眼中异彩连连,我猜他是动了心思,琢磨着把这件宝物糊弄到手了。
阿幼朵元气大伤,几天深山跋涉下来早已经疲惫不堪,一见那床顿时尖叫着扑了上去,翻了个身,四脚摊开舒服地发出一声呻吟。
床的侧面摆着一对太师椅,中间的小几上摆着一副小插屏,不大的屋子里零星摆着几件木质的家具,俱已年代久远,上面的油漆已经斑驳不堪,黑乎乎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是无论款式还是做工,都堪称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