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我们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湿透,初秋的夜风一吹,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只感到浑身上下透着骨子的冷,仍不住浑身打起哆嗦来。胖子用矿灯一照,惊叫:“陶建国,你的脸怎么白得跟墙上刷的白灰一样?”
他这一说,我更感到胸口一阵冷一阵烧燥得难受,浑身上下透着不舒服。豆子大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胖子的矿灯顺着我身上往下照,顿时不冷静起来:“坏了坏了,老陶,你身上的伤口往外冒的全是绿汁?”阿幼朵也凑了过来,一看我身上的伤口,顿时吓得捂住了嘴。我从他俩的表情中感觉出不对来,低头一看,也把自己吓了一跳。
只见我身上的伤口一个个肿得像烫肿的嘴唇,向外翻着厚厚的肉,一股带着淡淡臭味的绿色汁液从伤口里缓缓渗出,衣服已经被染湿了一片。
这是中了僵尸的尸毒!
胖子和我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他眼睛一亮:“快取糯米敷在伤”话说到半截,声音突然越来越低,一张肥脸憋得通红。
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我睁开眼,只觉得精神振奋,浑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活力。身上的伤口恢复了正常颜色,本来就不深,现在结上了痂,看上去用不了几天就会完好如初。
窗外的阳光打进来,亮得晃人眼睛。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左右一打量,发现是睡在了一楼。门被“吱呀”一声打开,胖子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两眼渗着血丝,眼皮子也肿了起来,看样子似乎是一宿没睡。他看见我站在地上,嘴巴一张,愣在了门口。
“哐啷”一声,脸盆被摔在了地上,盆子里的水撒了一地。胖子一下子冲过来,双臂一张,把我紧紧抱住,激动地喊:“老陶!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阎王爷不敢收你!”
他的叫声很大,门外很快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阿幼朵也跑了进来,一见到我,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陶建国,你可吓死我了,以后不准你这么吓人!”一边说,一边扑在我身上。
我心里一阵发暖,眼泪不争气地打湿了眼眶。良久,我们三人才分开,互相看着,傻乎乎地笑。
“昨晚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中了僵尸的尸毒,一下子什么就不知道了!”我昨晚确实中了那僵尸的尸毒,怎么一夜之间就完好如初了呢?
阿幼朵破涕而笑:“昨晚太吓人了,说起来还是多亏了王婶儿!”她一边说,一边将我昨晚晕倒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昨晚晕倒后,胖子和阿幼朵惊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倒是王婶儿突然站了出来,说她有办法救我。胖子自然将信将疑,但我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再耗下去,必定要把小命交代在那里,只好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仍有王婶儿对我施救。
原来我倒地后,胖子送我的那枚龙丹果恰好从裤兜掉出来。王婶儿将龙丹果去了皮,果肉塞进我的嘴里,又用果皮在我绽开的伤口上反复擦拭。龙丹果的阳气恰好与僵尸的尸毒相克,这才保住了我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