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切齿地把果袋揣进了怀里。
不管怎样,这毕竟是前任领主送的礼物。不能随便扔在地上。克罗斯边疆伯爵看着手里剩下的果肉,叹了 口气。
“克罗斯路德位于大陆最南端。日照充足,土地肥沃。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种植水果的地方了。” “但为什么味道这么差!”
“不仅是水果,其他各种农作物也是如此,只要开垦田地,就能丰收。” 听到下一句,我愣住了。
“如果不是每天都有怪物入侵的话,就好了。” “啊 … …”
“怪物破坏田地,杀死农民也是个问题,但它们死的时候会在这片土地上散布污浊的魔力。你知道会发生 什么吗?”
克罗斯边疆伯爵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整个地区都会被污染。种出来的作物只会虚弱地死去,变成被诅咒的土地。” 克罗斯边疆伯爵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酒杯。
在这一带,收获不到的谷物和水果,被皇室酿成了金黄色的酒 … …。
“所以克罗斯罗德周围没有一块稻田。日照好,土地肥沃又怎样?什么都种不了。辛辛苦苦耕作, 一次侵略 就化为废墟。”
“……。”
“这里是诅咒之地。以前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我向窗外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要照顾果园呢?”
“谁活着没有一点执念呢?”
老人用朦胧的眼神看了一会儿果园,然后闭上眼睛,喝了一口酒。“那个果园就是我的执念。”
之后,我们直到喝完一瓶酒都没有再说话。“现在连随心所欲地醉都做不到……。” 克罗斯边疆伯爵一边转动空酒瓶一边喃喃自语。
我从车上拿出下一瓶酒,亲手打开瓶盖,给克罗斯边疆伯爵的杯子里倒酒。 “边疆伯爵。你知道我今天来的原因吗?”克罗斯边疆伯爵的疲惫目光盯着我。 “不是说了不想听其他话题吗?”
“如果要赶我走就赶吧。但我要说完再走。”咚。
给边疆伯爵的杯子倒满后,我把酒瓶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怪物们又开始活动了。而且规模不小。” “……。”
“上次入侵的是一千只活体装甲。虽然勉强挡住了,但城墙受损严重,士兵们也严重不足。” “……。”
“急需补充兵力。”
克罗斯边疆伯爵默默地听着。我提高了声音。“边疆伯爵。我需要你手下的士兵。” “我手下没有士兵。”
“贵府有私兵之事,我已尽知。”
“我有那些选拔、教导并一生共同驰骋战场的伙伴。”克洛斯变更为伯爵长叹一声。
“但当我放弃领主地位,放下那把剑和盾牌时……那些朋友们也放下了武器。现在他们都已退休了。” “ 请再次召集。” “这是徒劳的。”
咕嘟咕嘟。
克洛斯·边亨白一口喝干,含糊地喃喃自语。
“这里是不值得守护的土地。” “那是什么……。”
“守着这些毫无价值的战线,白白牺牲性命,不如都逃命去吧。” 从遥远的祖先至今。
以守护这片土地为家族使命的男子如此说道。这番话出乎意料,我一时愣住了。 “喂,皇子大人。你为何来到这片土地?”
他静静地凝视着这样的我,克罗斯·贝恩冷冷地说道。
“在这片土地上, 一切都在消逝,没有希望,也没有未来。” “……。”
“我一生都在守护这个地方,这是我给你的忠告。离开这里。尽快。在被这片土地的诅咒吞噬之前。” 这位老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否定了自己的一生呢?
想问个明白,听听他的回答,但克罗斯·宾汉却转过头去,连连摆手。 “这就告辞了。再谈下去,恐怕力不从心。”
今天到这里的感觉突然袭来。我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还会再来的,边城伯。” “……。”
“下次我会带些不错的下酒菜来。”
卞白贤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把视线转向这边。 只是茫然地凝视着窗外自己的果园。
最后看了一眼那位老人的侧影后,我走出了宅邸。
***
一出门,鲁卡斯就牵着马在等着。 “殿下,说服成功了吗?”
“没有。失败了。不过礼物倒是收下了。”
虽然是不能吃的干果,但礼物毕竟是礼物。这样也算是进步了吧? 我耸了耸肩,跨上了马鞍。
“哪有可能一天之内所有事情都顺利解决?” “看来您打算继续来。”
“如果成功了,就能招募到一支与怪物战斗了一辈子的老兵部队。值得付出努力。” 与鲁卡斯一起开始返回城市时,我歪了歪头。
“话说回来,克罗斯边境伯爵发生了什么事吗?感觉经历了什么大事……鲁卡斯,你知道什么吗?” “不,我完全不知道 … …”
鲁卡斯和我一样,在帝国首都生活了一辈子,然后一起被贬到南方。 对这里的详细情况一无所知。
“艾德说要直接问边境伯爵本人……唉。”
艾德完全没有透露的意思。该死的导演。“总之,说服归说服。在那之前,能做的事还是要做。” 能做的事。
修复城墙,准备战争。
无论我手中的牌是什么,怪物都会蜂拥而至。我只能尽可能高效地,尽全力杀死它们。 远远望见城市,我像是对自己发誓一样说道。“回克罗斯路吧。还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