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昂然而立在皇宫大殿之中,目光如炬,紧紧锁住王允等人,殿内气氛仿若被寒霜速冻,静谧得只剩众人紧绷的心弦跳动声。献帝在龙椅上神色忐忑,目光游移于权臣与袁谭之间,欲言又止。
王允率先打破僵局,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袁公,陛下年齿渐长,心怀亲政之志,我等臣子不过是顺天应人,望袁公以大局为重,莫要让陛下失望呐。”
袁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峻笑意:“王司徒,如今天下烽烟未息,贼寇环伺,陛下龙体尊贵,怎可轻易涉险操持庶务?我袁氏一门世代忠良,为汉室披肝沥胆,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您这番举动,莫不是要陷陛下于危局,乱我汉室复兴大业?”
这一番话绵里藏针,说得王允面色一红,身后众人也交头接耳,神色各异。袁谭趁势转向献帝,双膝跪地,免冠叩首,言辞恳切:“陛下,臣愿对天盟誓,若不能荡平乱世,复兴汉室,使陛下重掌乾坤,甘受万死之罚!但此刻朝堂若乱,恰中奸人下怀,望陛下明鉴。”
献帝微微颔首,轻声道:“袁爱卿平身,此事容后再议。”袁谭谢恩起身,余光扫过众人,心中暗忖:这场风波不过是暂歇,暗流仍在汹涌。
出了皇宫,袁谭即刻召集审配、逢纪回府,密商对策。
审配皱眉道:“大公子,王允等人贼心不死,曹操在背后定也有推波助澜之举。当务之急,需掌控京畿禁军,安插亲信心腹,以防肘腋之变。
再者,对外可放出风声,言大公子即将兴兵再讨董卓余孽,向各路诸侯索要钱粮兵马支援,一来试探忠心,二来充实军备。”
逢纪抚掌:“妙极!还可传令西凉张合,让他寻机拿捏韩遂、马腾把柄,牢牢牵制住西凉势力,莫让他们趁乱搅局。”
计策既定,袁谭雷厉风行。几日间,长安禁军将领大换血,皆成袁氏亲信;檄文发往四方诸侯,言辞大义凛然,索要援军物资。多数诸侯虚与委蛇,推脱敷衍,唯有公孙瓒念及旧盟,遣来一支精锐轻骑,附带些许粮草。
曹操那边却回信,称兖州境内黄巾复起,自顾不暇,只送来寥寥数车军资,袁谭冷笑:“曹阿瞒,又在耍弄心眼。”
而此时,南方局势再生波澜。孙坚退回江东后,深恨袁谭坏其好事,日夜整军经武,还与山越诸部勾结,势力愈发强横。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暗中遣使与益州刘璋联络,欲共谋夹击荆州刘表之计,瓜分荆襄之地,拓展版图。刘表侦知此事,惶惶难安,急向袁谭求援:“袁公,若荆襄沦陷,江东与益州连成一片,中原危矣!望公速发大兵,助我守土。”
袁谭陷入沉思,若再度分兵南下,长安周边兵力空虚,曹操、王允或有异动;可若弃荆州不顾,无异于养虎遗患。逢纪建言:“不妨许以刘表通婚之盟,将袁家女眷嫁入刘家,结为秦晋之好,稳固其心;再遣一能言善辩之士赴益州,游说刘璋,陈说利害,挑拨他与孙坚间隙,令其按兵不动。我军则在长安周边佯装大练兵,摆出西进姿态,威慑曹操,待南方事稳,再做计较。”
计议妥当,诸事依序施行。使者带着厚礼前往益州,面见刘璋,详述孙坚野心勃勃,图荆襄意在益州,唇亡齿寒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