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记得你会一点幻术来着，能不能再给我来一次试试。”

“嗯……嗯？”

珀夜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想起来上次对云令施展的幻术，脸颊刷地一红。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天妖谷长大的她从小就只见过各种各样的毛发鳞片，哪里会有人族的身体来给她当参考，所以当时那些幻影的模特嘛……

云令也想起来那天的幻术好像不太正经，轻咳了两下。

“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让我看见或看不见一些东西这样的……普通幻术就可以。”

珀夜慌忙点了点头，随后又迅速将彤红的脸蛋低了下去，恨不得整个人钻进石桌底下去。

【呜呜，我怎么心思这么龌龊，这下没脸见妖了~】

一边想着，珀夜还是调动灵力和神魂，在自己旁边做出了一个云令的身影。

云令看到这一幕，眼神瞬间就直了。

对面的幻影完全就和自己一模一样，虽然是站着，但是举手抬足之间的姿态完全就没有一丝破绽。最厉害的是，这个云令的体内竟也是传出来一股化灵境界的灵力波动，虽然气息是与珀夜一样，但是陌生人看来完全就不会有任何破绽。

接下来云令动用起神魂探查，这一下却是发现了不同。这云令幻影在神魂扫描下就像是一具空壳子，其中虽然也塞入了些许神魂和灵力，但是过于粗糙，只要仔细打量一会就能发现破绽。

不过这一招若是能够在战斗中施展，想必短暂骗过同阶甚至高出珀夜两三层的敌人都不成问题。

“为什么之前与我战斗之时没有用这招？”

“因为更花时间，而且我觉得那个……效果可能会好……好一点。”

云令点了点头，感觉到珀夜有点紧张，换了一个话题。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修士不能随便发誓吗？”

“似乎是因为……一些誓言……会受到天道的监管，以前也……出现过，修士严重违背誓言而被天道抹杀的情况。而且若是自己因为违反誓言而心存愧疚的话，后续修为突破瓶颈也会更难，用人族的话来说就是……道心受损。”

“那，我有一件好事要成全你，前提是你得发个誓。”

“呜呜，我还没有准备好~”

眼看珀夜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云令心里也是有苦难言。

【就是咱们能不能先把求婚这事忘一下，好好聊会天。】

【前世网上不是都说真诚是必杀技吗，都给我出来解释一下？】

“我说的真的不是这件事。”

云令说完重新给珀夜倒了一杯茶，看着对方的情绪逐渐冷静了一些，再度开口道：

“我这里有一份幻术方面的传承，打算送给你。”

说着云令从储物袋拿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玉盒，旋即想起来什么，还是打算尝试问一下对方有没有可能是道灵根。不过不知道妖修那边的叫法会不会不一样，于是只好用另一种方法问。

“对了，你体内有妖灵吧？”

珀夜一块云令掏出盒子，又问这个问题，瞬间一些不好的记忆闪现在她的眼前，浑身一个激灵，身子往后缩了缩。

接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你发誓过不杀我的~我，我答应你还不成嘛~”

云令知道对方又想歪了，再度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是说希望你能发誓以后将这传承再传回人族，莫要让七贤宗的名字永远消失在人族的历史中。”

“哦……”

珀夜这才趴回到石桌上，脸色更加红了。

“你为什么自己不传啊。”

“你先发誓我就告诉你。”

“……”

沉默了良久，珀夜还是咬咬牙，站起身按云令说的发了一个若是违背则一辈子单身没有男妖喜欢的毒誓。

云令心说那也行吧，好歹是誓言了，至少能影响道心，旋即缓缓叹了口气，说出了实情。

“其实我可能在离开秘境之前就要死了，或者沦为凡人，没办法出去找传承者。”

边说着，云令将玉盒打开，摘下最后一片莲瓣放到了珀夜手心。

探出神识扫描了片刻，她先是一阵茫然，不久脸上的茫然就被震惊所取代。

就这样少女保持手捧的姿势静坐在原地，过了不知多久。

这段时间里她的识海发生了一阵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对幻术一道的理解被不断粉碎和重塑，同时对神魂的修炼和运用也开启了一条崭新的路，只是瞥见了莲瓣中真意的一角，她就深深地陷入了其中，进入了一种玄妙莫测的状态。

最后珀夜猛地睁眼，不可思议地睁开眼看向手中，可哪里还有什么莲瓣的影子，同时一篇神秘晦涩的法诀已经牢牢地印刻在了少女的脑海中。

看到这一切，云令知道对方已经将幻术传承入门了，两天一夜，按萝幽的说法倒是还挺快。

两人对视了良久，最后珀夜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看着云令缓缓开口：

“谢谢你，今日的誓言我一定会尽力完成的。”

哪知道云令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贱兮兮地笑道：

“你是说道侣的那个？”

少女好不容易产生的一丝感动又再一次瞬间消失，因为大致了解了云令的性情，索性嗔怪地瞪了云令一眼。

“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