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指了指走廊上的栏杆,高度和宽度都正好能让人坐上去。
朝日奈花不敢迟疑,扶着她就往那边走去,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品,看得宇智波美惠子哭笑不得。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朝日奈花问。
宇智波美惠子轻轻摇头,“我靠一下就好了,你不用管我的。”
朝日奈花不赞同的皱起了眉,“要不我还是送您回房间吧?吃点东西再睡一觉,可能会好点。”
在少女担忧的注视下,宇智波美惠子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没用的。”
她抬头看了眼不解的少女,脑袋一歪就靠在了柱子上。
“我跟你说个秘密吧,你要保证不能告诉其他人,尤其是斑和泉奈。”
朝日奈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纠结两个字完全写在了脸上。
宇智波美惠子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她。
终于,朝日奈花下定了决心,说了句好。
“我答应。”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宇智波美惠子合上了双眼轻笑一声,“我啊,其实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早在三年前,她的丈夫宇智波田岛就已经死过了一次。
那天她突然被长老会的人喊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看到暗室里躺在地上几乎失去了全部生命特征的男人,美惠子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这个人不可能是她的丈夫。
可是很快就有人开口打碎了她的希望。
“请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
美惠子几乎都要崩溃了,她站在离丈夫两尺的地方,双手伸伸缩缩无数次,最终还是揪住了自己的长发。
“发生了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他们说,她的丈夫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了敌人的圈套,虽然同行的人及时开展了救援,但找到人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这样,没有死,但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一听到丈夫没有死,美惠子的双眼就燃起了希望的火,她终于敢伸出手指,试探着放到了男人的鼻子下。
很微弱,但还有气息。
宇智波美惠子几乎是喜极而泣。
然而这并不是全部,另一个的男人告诉她,她的丈夫是受到了诅咒,若是在限期内找不到解决办法,等过了安全期,他的心脏就会开始萎缩,最后失去跳动的能力。
没有心跳意味着什么,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清楚得很。
宇智波美惠子紧紧握住了拳头,略长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软肉之中,本人却仿佛完全察觉不到疼痛,死死的盯着躺在草席上的男人。
田岛还没死呢,这些人用什么草席?
她紧咬着压根,没让自己的怒火显露出来。
“宇智波虽然擅长幻术,但对诅咒却了解的不是很多,去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人,他们才找到了让田岛恢复的办法。”宇智波美惠子合着眼轻声道。
微风从两人身边吹过,美惠子抬起脸让自己能够更多的感受到这柔软舒适的触感。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悄悄勾起了嘴角。
看着对方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朝日奈花莫名觉得不安。
很快她的这种感觉就被证实了。
解除诅咒的方法就是让被下咒的人服下特殊的药剂,除去各种稀有的药材,这药剂还缺少了一样必不可少的成分。
下咒人的血。
也是那时候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在找到生死不明的族长的时候,旁边会躺着一具焦黑的尸体,还一碰就全变成了灰烬。
害宇智波田岛如此的人想要确保他不会有任何活命的机会。
纵使宇智波们再怎么愤怒,都没法把已经化成了灰的下咒者从地狱里拖出来,再让他放血,然后给族长服下。
“田岛对整个宇智波家族来说很重要,他必须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宇智波美惠子说,“所以他们找到了新的办法。”
诅咒转移。
一对上那些人的视线,宇智波美惠子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
看来自己的存在终究是挡了不少人的道,而大多数人的沉寂并不是因为放弃了,而是在潜伏。
宇智波美惠子在心中苦笑,明知道前方是为自己特意准备好的深渊,她还是不得不跳。
宇智波田岛或许对宇智波家是很重要的,但也仅仅是作为族长而言,什么必不可少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些美惠子心中都很清楚。
那时候的宇智波斑已经有能力胜任族长的位置了,所以对其他人来说,其实宇智波田岛是死是活并没有什么区别,要是他提前下岗,还能让他们轻松点。
可是他们不想因此惹怒下任族长,就算近几年关系不好太,但终究是亲生父子,谁知道宇智波斑到底会不会为了父亲的死亡而发怒,所以她就被选出来当这个坏人。
“为什么一定要是您?”朝日奈花忍不住问。
女人脸上还是那浅浅的笑容,“因为他们说,只有是和他心意相通的人,才能完成这个转移术。”
不管是真是假,宇智波美惠子都信了,也不得不信。
她赌不起。
退一步说,就算她躲过了这次,这些人也不会就此放弃,说不定还会借这次的事情大肆败坏她的名声,虽然她也不看重这些东西,但是她的两个儿子却是关心得不得了,一听到有人在说她的坏话,想也不想就会直接冲上去,这让偶尔会听到有人来抱怨两个孩子动手太没轻没重的宇智波美惠子很是无奈。
他们也是聪明,知道不能对本人下手,就专门挑了那些人的孩子,让他们来告状的时候也是底气不足,脸皮特别厚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她也还应付的来。
“泉奈把你家孩子打伤了?严不严重啊?真是对不起,这孩子一般都是跟他哥对练的,换了个人可能不太习惯,我这还有点伤药,泉奈估计也是用不着了,你拿回去给孩子涂一涂吧,很快就能好的。”
这段话还是斑教给她的,每次她才说到一半,来人的脸色就黑了下来,宇智波美惠子也不害怕,全当没看到,等把全部台词声情并茂的说完,再把伤药一塞,不怕那人不走。
久而久之,就算家里孩子又被她家的两个打伤了,那些人也不会来她这里要说法,毕竟这只是小辈之间的切磋,会受伤那也是正常的。
这种报复方式难免会被人说是幼稚,宇智波美惠子也是这么想的,她还特意对大儿子说过,下次不要再带弟弟去做这种事了,人家要说就让他们说,反正也不是当着她的面,就当不知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习惯了以和为美的作风,宇智波斑却像他的父亲,好听点叫强势,难听点就是小心眼,护短护的不得了,就算嘴上应得好好的,背地里怎么做还不一定。
作为被保护的那个,宇智波美惠子总是被弄得哭笑不得。
有些事不是自己不做就不会发生的,就像她自认为从没做过针对任何人的事情,但光是她的身份就已经无形的得罪了许多人。
自她答应了宇智波田岛的求婚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会树立许多敌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宇智波美惠子一直都很清楚。
既然如此,那她干脆就把这个敌人的身份坐实吧。
反正已经得罪这么多人了,也不怕再树立几个敌人不是吗?
这样想着,宇智波美惠子在偶然的一次聚会上,把未来的儿媳标准说了出去。
只要儿子喜欢,她就同意。
这个大胆发言引起了一片哗然,没有人能理解她的想法。
只要儿子喜欢,那万一儿子喜欢上了外族的人,或是同性呢?是不是也允许他们成婚?
无论那些人怎么费尽口舌,宇智波美惠子都没有要改变想法的意向。
虽然在老一辈那里得到了全票的否定,但在年轻一辈之中,宇智波美惠子已然成为了大部分人心中的偶像,更是对她的两个孩子羡慕得不得了,要是家里人敢对这位族长夫人做些什么,他们怕是第一个不同意,也算是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