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骄,徐骄!”李师师趴在窗口喊:“你死了没有?”
徐骄心道:操,小荡妇若是个哑巴,会可爱许多。狗刨到一艘花船边,手在船壁上借力,整个人离水飞起,直冲到四楼窗边。手在窗台上一按,落到房间里。
三猫赶紧问:“骄哥,茬子是什么人?”
徐骄摇头,看着李师师:“看来,你得罪了不少人。”
李师师摇头,她是个大小姐,顶多得罪过其它家的大小姐,不应该招来要命的祸事。
李渔站在窗口,看着大江:“多亏了几位,不然很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小山闷不吭声,修罗山少年一代,他是其中佼佼者。但今日遇到硬手,连对方样子都没看清。
三猫哼了一声:“世子,这样的高手,绝不是无名之辈。”
李渔沉吟道:“我已吩咐人去查了,但既然敢在临江楼动手,想来是不怕查的。”又看着徐骄:“兄弟,今日谢你援手,但你只有身帖没有牙牌,一身功夫还是不要轻易展露。”
徐骄明白他的意思。当世禁武绝道,文武分明,没有牙牌而身怀绝技,是会招惹大麻烦的。
仙娘说:“先生浑身湿透了,我带先生去换件干衣服吧?”她这话不是问徐骄,而是问李渔。
李渔点头。
徐骄说:“难得遇见同乡,还想多请教一些经验。世子,今日我可否住在临江楼。”
李渔说:“四楼五楼的姑娘,兄弟随便。仙娘,招待好了。”
三猫低声说:“世子,我们……”
李渔一笑:“方才两位舍身相救,自当谢过!”
李师师大怒:“徐骄,你想干什么?”
徐骄说:“男人嘛,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就被李渔拉走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已感觉到了不安。
仙娘带着三人到了另一个房间。
三猫低声说:“那个李渔好像怀疑我们的身份?”
“怎么讲?”徐骄问。
小山说:“感觉。”
徐骄笑道:“你们一句一个骄哥的叫着,傻子也看出来我们关系不一般。李渔,看起来像是个傻子么?”
他当然不是傻子。
马车上,李师师气愤不已,但不知道气什么。也许是女人对好色之徒,本就该有的鄙视。
“哥,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待在临江楼,那是个什么地方,你知道的呀?”
李渔说:“因为他们不是我的属下,我不能命令他们。这个,你比我清楚。我问你,那个徐骄究竟是什么人,什么目的?”
李师师说:“不是什么人呀,也没什么目的。”
李渔放心了,妹妹既然这么说,那就说明她什么都知道。不管什么目的,能出手相救,起码说明不是敌人。
李师师又问:“哥,笑笑的事?”
“谁是笑笑?”
“徐骄的妹妹。”李师师说:“我答应过他,要把笑笑接来天临城看眼睛的,我得兑现承诺。”
李渔说:“如果无法兑现呢?”
“那他转身就走。”李师师有些失望:“因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骗他了。”
李渔听了这话,更加安心。
临江楼。
仙娘找了一套长衫,徐骄搞了半天,才明白怎么穿在身上。
三猫看着仙娘,总感觉熟悉,小山也有相同感觉。
仙娘说:“先生好了没有,是有什么不妥么?”
徐骄说:“我只对脱衣服在行,尤其是脱女人的衣服。”
三猫嘿笑一声。
仙娘问:“你笑什么?”
三猫摇头。
仙娘又说:“才过了几年而已,你们两个也长的这么高大了。”
三猫惊问:“你什么意思?”
小山说:“你看不出来么,她是杏姐。”
徐骄心想:还真是修罗山出来的。
又听仙娘说:“这里没有杏姐,只有仙娘,你们也不认得我,记住了么?”
三猫想问为什么。却听小山说:“我们明白。”
于是三猫只能憋住,否则问出来,岂不是在说自己笨。
萧离终于穿好了长衫,这下才像个读书人。
仙娘很满意的看着他,低声说:“不管你们要做什么,快些回山吧。”
三猫始终忍不住好奇心:“杏——仙娘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也来跳舞?”
仙娘说:“我是李渔的奴婢,临江楼是李渔的产业,我在这里也不稀奇呀。”
徐骄冲小山使个眼色,小山站在门口,侧耳倾听,然后摇头,表示门外无人。
徐骄说:“稀奇的是,有人要杀李渔,你知道却没有提醒他,反而是拦着我,怕我受到连累。”
仙娘一怔,笑道:“叫你一声弟弟,别瞎说。”
三猫更好奇了:“怎么不是杀李师师的么?”
“你这个笨蛋,之前杀李师师的人,有这么高级的么?”
三猫沉吟道:“也是,这人太厉害了。也不知是哪条道上的兄弟。”
徐骄说:“不是兄弟,是姐妹!”
这下,连小山都好奇了。
镇子里的米铺,夭夭褪下衣领,玉琢般的香肩上,五道黑色的奇怪伤痕。老头伸手一摸,只觉阴寒无比,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好厉害的手段。”老头说:“先天之上,你遇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