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笑了:“不改老毛病,当初就是抢了我就走,差点把我淹死。”
徐骄也笑:“可我怎么进帝都呢,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
“你是修罗山的强盗。”
“我不是强盗。”
“那不更好。”
徐骄说:“我知道入帝都,不但要有身帖,还要有路引。我有身帖,但没路引。没有路引,便是没有事由。我听三猫说过,这些人在帝都,会莫名其妙消失的。”
李师师有点烦,说:“我已经办好了,你爱来不来。”转身愤怒离开,又回头说:“笑笑会跟我一起,我问过她了,她愿意。你若真疼爱这个妹妹,最好别阻止她,让她在还能看见的时候,想去哪里去哪里,想看什么看什么……”
奶奶的,这小荡妇,有了他的把柄,说话都硬气了。但没有办法,与其让李师师怀疑,倒不如承认。
承认了,事儿是自己的。不承认,仙娘就危险了。
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和仙娘没多大关系。尽管那个时候,那人正在进行一场暴力犯罪。但自己杀了他,搁在法治社会,也属于防卫过当。
没办法,只好自己一人扛下来。
但去帝都这件事,透着古怪,
夭夭和薛宜生去帝都,理由正当。但还要自己跟着,那就不方便了。可李师师也去,而且也要自己跟着。
太过于巧合的事情,就不是运气了,而是阴谋。
这和买彩票中了几亿十几亿的大奖,是一个道理。
不过李师师最后一句话是对的。笑笑的眼睛,说不定哪一天就又成了摆设,得疯狂时且疯狂,才不会留有遗憾。
脑海一点灵光,他忽然有点明白,笑笑为什么会下山,而且遇到李师师,还来了王府。
等他出去的时候,院子里只有三猫和小山。三个女人一起离开的,至于干什么去,三猫摇头表示不知。
徐骄把他们两个叫到跟前,轻声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很想去帝都?”
“那还用说。”三猫压着声音:“此次下山的兄弟,都要去帝都转一圈,无论用什么办法,能安然无恙的回山,才算圆满。”
徐骄哦了一声:“如果有没回去的呢?”
小山说:“或者死,或者叛。”
徐骄又哦了一声,说:“这就是你们和笑笑跟着李师师的原因,你们三人的目标是一样的——帝都。”
小山脸色一沉,三猫满脸佩服。
“你们两个我能理解,但是笑笑呢?”徐骄问。
三猫叹息一声,正要说话。小山却开口说:“那个夭夭告诉我,让你夜里去找她。”
三猫嘿嘿笑道:“骄哥,昨天晚上,是不是就是和她那啥,什么感觉?”
徐骄说:“肯定不像你,两三下就翻身下马。”
三猫憋成了内伤,临江楼那一夜,对他是个重大打击。自此之后,他再也不敢碰女人了。男人最大自卑,正在悄悄的萌芽。
徐骄笑一声:“兄弟不要怕,今晚跟我走,包在哥身上。”
这世上,要遮掩一件事,并不是徐骄想的那么容易。杀了人,把人扔进江里就算完事儿了?
李渔刚到津门渡,尸体就已被早起的渔民打捞起来,送到他面前。
在水里泡了很久,有点泛白,可还没有走样,仍能看得出是谁。
方家的护卫也都得了消息,看到尸体,一个个心如死灰。方迎山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公子死了,搞不好自己要跟着陪葬。也不敢逃,那陪葬的就是全家老小。
李渔冷哼,一个该死的人死了,并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一个方家护卫说:“世子,这事您得给个交待。”
李渔说:“好吧。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就算了。临江楼是我的产业,仙娘是我的人,三江源谁不知道这件事,你们不知道么?”
那护卫愣住,他要的不是这个交待。
护卫说:“世子,我家公子不明不白的死了……”
“是我杀的么?”
“可这是在三江源?”
李渔冷笑:“在三江源又怎了,你家公子的德性,不明不白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难道很奇怪么?”
那户问心想:确实不奇怪。
李渔说:“你们早该告诉自家的公子,或者方将军早该告诉自己的儿子:出了帝都,就要把尾巴夹起来。因为外面世界的人,未必知道他老子是谁。”
护卫无语。可若是没个说法,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回去怎么向将军交待呢?
护卫还想再说话。
李渔抬手阻住:“我一路赶来,并不是想知道你家公子是谁杀的。而是要打断他一条腿,因为他敢碰我的人。你们既然进了临江楼,就该知道,仙娘是谁?”
护卫愣住,他们早就知道,也觉得不妥,但不敢阻止。
李渔说:“把他们的腿打断,把方家公子的遗体妥善保存,快马送回帝都,交给方迎山将军。”
那护卫叫道:“世子,你不能……”
江英一摆手,一群人上去,把几个护卫摁倒在地。几声惨呼,尽被打断了一条腿。活着死着的,都送到帝都去,凶手是谁,就让方迎山自己去查吧。
事情安排妥当,李渔把仙娘单独叫进房里。
仙娘低着头,不敢看他。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远比看上去可怕,聪明的可怕。
李渔问:“是谁杀的?”
仙娘摇头:“是个男人,蒙着脸,看身形应是中年。”
李渔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仙娘把当时情况说了,除了那人是徐骄外,其它一切都是真的。
李渔听过,自语道:“三江源,哪来的这样好手。哼哼,有意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仙娘。但仙娘依旧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