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师傅之言是舍妹偷了贵寺宝物。有证据吗?”
“只想见上一面,问一问便知道了”
“这么说我们是被怀疑之列了?”
“不单是你们一家,周围家家我都问过了”
“那我们总该知道师傅来自哪座宝刹。贵寺丢了什么宝物?”
和尚这个这个了半天说道:“这个嘛,施主就不必多问了,如果令妹不出来给个说法,说明她心里有鬼。那只好恕贫僧冒昧了”
“冒昧?怎么个冒昧?难道师父拿贵寺的戒律来惩戒我们这些俗人不成?”
叶春与和尚僵持之际只听有人说道:“是谁想见我?怎么个冒昧?我倒想看看师傅怎么惩罚我?”
不知什么时候萧楚已经站在叶春身后了,和尚一见萧楚反倒愣了,看了看摇摇头转身便走,萧楚岂能容他就这么轻易地离开,吼道:“你看我是不是偷宝物的贼吗?,怎么?不看了?就想走哇?没门儿”说着一爪向和尚后背抓去,和尚并非等闲之辈,一侧身躲过萧楚致命的一击,一尊铜钵恰好迎到“当”的一声和钢爪碰个正着,叶春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萧楚还未爪,一串佛珠已向萧楚的门面砸来,萧楚探爪抓住了佛珠奋力一扯,扯断了佛珠的穿绳,佛珠如雨点般向萧楚射来,萧楚就地一滚还是有一粒佛珠砸在他的后背上,仅仅是一粒佛珠,萧楚觉得如遭重锤,五脏俱翻。萧楚与人交手还从未吃过真么大的亏,不免兽性大发,像狼一样四肢奔袭,恰好攻到和尚的下盘。和尚本以为萧楚被佛珠砸中,不死即伤,绝不会再有攻击能力,只是这么一疏忽,萧楚的钢爪已然抓到,和尚慌忙左脚踢出,和尚这一脚足有千斤之力,萧楚的钢爪诡异异常。她没有硬碰硬地去截,而是跟着他踢出的脚势,钢爪黏住他的脚髁,当和尚撤腿的时候钢爪死死地扣住他的脚脖子,就像狼腿被夹入狼闸一样,和尚顿感火燎燎的疼。这一次萧楚没啃他的骨,她一口向他腿肚子上咬去,和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整个腿肚子被萧楚活活地撕下一条儿来,和尚本想踢出他的连环脚要萧楚的命,但是这左腿已成伤腿疼痛异常不能着地,没有了支撑点已不能踢出这右腿。此刻叶春的剑已经攻到,和尚一掌挥去击到剑身,叶春骤觉臂膀酸麻。内脏不适,但是他撤剑之时翻刃一抹,这是一把名剑,伤人于无形,和尚倒未觉出任何疼痛,可是手掌已是鲜血淋漓,如果再战下去他将讨不到任何便宜,他不得不撤,可是萧楚不撤,只见这个小女孩嘴里叼着血淋淋的肉柈子放开四肢向他袭来。攻势奇快。而且可怕,和尚再也想不出应急的办法,身上只有这尊铜钵。他拼尽全身力气掷了出去,铜钵挂着风声呼啸而来,如果被其砸中非成肉饼不可。萧楚是个什么后果也不顾的人,任你多么厉害的武器砸来,穷追对手的速度丝毫不减。和尚刚出手的时候叶春看得真切。他奋不顾身把萧楚扑倒在地,铜钵擦身而过,“当啷啷”砸在萧楚身后的一块巨石上。巨石裂开了足有手指宽的缝子,而这个足有五斤重的铜钵已是三扁不圆,瘪瘪塌塌,叶春一阵后怕,而萧楚未能致死对方把一股恶气全撒在这尊铜钵上踩它、抓它、攥它,最后把它攥成了一块铜疙瘩和尚掷出铜钵的同时便大喊:“救命啊!不好了,妖兽吃人了,快来人啊”不远处有四五个持刀人跑过来,一看到和尚的样子谁敢恋战,架起和尚仓皇逃命。叶春急忙从萧楚嘴里抢下那块肉掷在地上,用脚踩了又踩,又踢了些土埋上,一是防止萧楚吃生,二是怕别人看见,怕乡亲们怀疑萧楚的身份。待乡亲们闻声聚拢过来和尚已经逃走。见叶春他们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唯有看见萧楚满嘴是血都愤愤不平。
“哪有出家人心这么狠?看把孩子打成啥样了?”
“跟一个疯子过不去,算什么本事?”
“准是那个和尚撩扯她了,要不这孩子能犯病吗?”
乡亲们这么看还算万幸,其实事情的真相叶春何尝不知?萧楚回到山洞闷闷不乐。仗没打过瘾?还是到嘴的肉没吃成都不是,他是在耽心自己是不是又惹祸了?他已经准备挨叶春一顿数落,可是这一次叶春并没有向他发脾气,前两次事件怪萧楚,可是这一次事件的起因的确不怪萧楚。叶春联想起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情真是蹊跷。韩青是个地道的庄稼人,也许那一次是个偶然事件,可是那个黄袍男人的出现也是偶然的吗?按常理被伤成那样必来找主人讨个公道,可是他走了之后一直没来找麻烦。这个和尚的出现也是偶然的吗?他的一言一行哪像个出家人?叶春反复默念着黄袍男人、和尚,他忽然想起那一年爹在一次狩猎归来时穿的也是黄袍子,只是黄袍子被撕成麻纰状,一条一条的,当时他问爹黄袍子是谁的?爹没有回答,和尚穿的是黄袍子,陌生男人也穿的是黄袍子,而韩青穿的还是黄袍子。那么萧楚袭人是否和这黄袍子有关呢?韩青的情况叶春清楚,他哪有黄袍子?是谁给的呢。这个事只要问问韩青就知道了。
据韩清讲,他穿的这件黄袍本不是他的,庄稼人短着装为的是干活方便,穿这么个长袍干活也别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是别人换给他的。就在那一天,他和母亲去看望叶春他们,正走在田埂上迎面来了一个人,田埂很窄,俩人错身而过,免不了相互拥挤,不小心韩青被挤下田埂,掉进稻田里,正是春天返浆季节,田里竟是泥潭子,韩青又摔了一跤,浑身是泥,以这等模样咋去探望人家?韩青和那个人争吵起来,那个人理亏,就把黄袍子脱下来换给了韩青。这件袍子远胜于韩青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破褂子,韩青倒不爱占别人的便宜,准备日后洗净了还给他,可是这人始终没来。事情听起来很偶然,看不出认为设计的痕迹,可是这三次事件联系在一起,似乎有一条暗线把它们串在一起。有一天叶春借来韩青的黄袍子穿上突然出现在萧楚面前,萧楚目露凶光注释着他,她突然伸出利爪向叶春抓来,
叶春喊道:“萧楚!是我”
萧楚和叶春朝夕相伴,对叶春倒不陌生,眼神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她对着叶春注视了良久缓过神来,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叶春终于确认,萧楚袭人皆因黄袍之故。这么说萧楚也袭击过爹?,这个无法问萧楚,萧楚也不一定记得,因为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估计那时萧楚也就是六七岁,这前后三次事件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试探,试探什么?。试探萧楚的身份,估计那个陌生人和和尚都不认识萧楚,从和尚见到萧楚那瞬间表现上就能看出。前两次他们仅仅是怀疑叶春是妖兽,那他们必须进行一次验证。最后来核查的便是这个和尚,所以他执意要见到萧楚,当他见到了萧楚却感到意外,意外的是她的美貌,如此天仙般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妖兽呢?所以他愣住了,他摇了摇头说明他在否定自己。扭头便走那是他感到了失望。和尚和其他人一样犯了一个思维上的错误,那就是以貌取人,当萧楚向他发起攻击时他才发现自己错了,他们这是一伙什么人呢?是田尔耕的人?不可能,田尔耕的人所剩无几,短时间内成不了气候,再说田尔耕认的妖兽,用不着试探。去年叶春刚进野狼峪时这伙人曾经在野狼峪出没过说是抓捕妖兽的,他们没能得逞,全部为妖兽所灭。这一次这两个人是不是在执行那一伙人未完成的任务呢?妖兽在野狼峪消失有一年的时间了,他们很可能失去了搜寻的目标,所以在这里他们发现萧楚以后不敢确认是不是妖兽。所以他们需要确认,叶春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抓捕妖兽?是为民除害?不像,如果是为民除害可以明目张胆,动员全社会的力量,何以如此诡秘行事呢?他们肯定有不敢公开活动的隐情。如果是为了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可能仅仅来这么两位。为了抓到妖兽他们是不是在周密的策划和部署?和尚已经鉴定出萧楚的真实身份,就是不知道他们下一步如何行动?这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叶春想到了逃,可是刚逃回来才几个月还往哪儿逃?总而言之,他们偏安在野外的山洞里已经不是什么安全之策了,还不如融入人群里。他们从后山下来回到自己的窑洞,乡亲们也觉得还是回家的好,有什么大事小情互相有个照应。如此提心吊胆的过了好些日子却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