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最近投入那个小兴趣的时间增加了?”
下午,丹尼尔.布莱克医生正在诊所接待当天的最后一个病人。他坐在椅子上,专注地做着笔记。
“嗯,是的。最近我几乎每两天就去一次。原来最多一周只去一次。”
巴克利.皮克曼舒服地躺在沙发上,与他的心理医生交谈。
这是他每周为数不多能真正放松的时间
“你最近和皮克曼太太的关系还融洽吗?”丹尼尔问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哦,你说那个啊,还行吧。”
“你是否觉得皮克曼太太最近对你有些冷淡?”
“不,我太太,她很好。”
“我的意思是,你感觉她对你的态度有所变化吗?”
“可能,但我说不好。”皮克曼犹豫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去那个‘游乐室’的次数变多,和我妻子有关?”
“只是有这种可能,并不一定有直接联系。”
“那个小兴趣很变态,对吧,医生?”
“巴克利,我的朋友,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个人的特殊爱好没有‘变态’一说。如果认定某种不危害他人的行为是变态,那精神病院可要人满为患了。世界将退回到残酷的额叶切除手术(注1)的时代。”
“好吧,谢谢医生。”皮克曼将食指弯曲抵在太阳穴上,“不过,从昨天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老看那些‘游乐室’里小玩意儿不顺眼,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忍不住不去摆弄。”
“很有趣,你能想到什么原因吗?比如最近看过什么特别的电影或综艺节目?”
“哦,对了!”皮克曼猛然扬起双手,如梦初醒,“是马丁·伍德的那该死的原稿,那个村庄
的雕像。”
“马丁·伍德?是那位马丁·伍德吗?”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瘾君子作家。”
“他又有新书了?”
“呃……我差点忘了,你也是他的书迷。该死,我说漏嘴了。好吧,他的确有本新书。”
“没事,巴克利,你放心。还记得吗?作为心理医生,我不会泄露病人的隐私。”
“谢谢医生。”
就在这时,闹钟响了,今天的疗程结束了。
皮克曼慢慢起身,从衣架上拿起外套穿上,随后与丹尼尔握手。
“医生,这周你又狠狠地敲了我竹杠啊。”
这是皮克曼常开的玩笑,但往往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你会收到账单的。那我们下周见吧。”丹尼尔.布莱克医生与皮克曼握了握手,“记住,接纳自己的欲望,与它和解。但就像喝酒一样,适可而止,不要过量。”
巴克利.皮克曼开车回到了他位于伦敦汉普斯特德的家。
这片区域是典型的富人区,街道两旁是古老的大宅和修剪整齐的花园。
菲奥娜.霍索恩还有三年就五十岁了,但保养得很好,依然苗条,风韵犹存。她曾是一名模特兼演员,至今仍保持着优雅的仪态。